宴会自是照常进行。因着人多,故而席面摆开,是夫人们坐了一桌,各府的小姐们又坐了几桌。
宁宛她们这一桌,自然是她们几个要好的姑娘,又并了其他府的几个女孩。不过大家好似各说各的,却不影响一般。
宁宛挨着薛凝嫣,这时候得了空,便低着声问道:“凝玥表姐可是有什么事?”
薛凝嫣轻哼了一声:“她瞒着我娘,瞒着齐姨娘,就以为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了呢,真是可笑。”
宁宛眨眨眼:“果然是另有隐情?”
“这事说来话长,等哪天只我们两个了再说。”薛凝嫣看向同桌的几个不太相熟的姑娘。
宁宛会意,便点点头:“好。”
这一席面,薛凝玥和孙毓雯也没吃什么,两人似仍较着劲一般,明明坐了两桌,还摇摇地相互瞪着。
旁的姑娘看见,虽未说什么,心里却各有忖度。少不得回去告诉了家里的大人。这定国公府若是和礼部尚书大人家闹将起来,不也是一出大戏?
须知那孙禀荣孙大人可是齐王殿下的人呢。
因了薛凝玥和孙毓雯这一回事,楚清鸢和孙夫人两人也未吃好饭。宴席散了两府便忙带着这两个犯了错的丫头回了府。
可两府却遇到了同一件事。
无论怎么问,这两个姑娘都说是因泼了一杯茶惹出的祸事。可两府上的大人也不傻,不过泼了一杯茶,何至于当着别人的面打起来?
可就像约定好了一般,这两个姑娘均是一言不发。
“虚长了那么些岁数,什么事都想不清楚。”薛凝嫣冲宁宛道,显然也生着薛凝玥的气。
宁宛也能理解。毕竟薛凝玥是薛家的姑娘,如今出了这事,旁人只会说薛家的姑娘如何如何,可不是平白牵连了薛凝嫣和她庶妹薛凝芝。
而她隔日便登门,亦是怕这位表姐有什么一时想不通的,再把自己也卷进这件事里。
毕竟现在朔京的贵女圈子里,都传是孙毓雯和薛凝玥看上了同一家的公子呢。
“宛儿虽不知这其中到底是何事,不过嫣表姐莫要为这些事生气了,不值当的。”宁宛安慰道。
“她就从来未曾想过给我爹我娘,给祖父祖母带来的麻烦。”
“宛儿冒昧,凝玥表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薛凝嫣冲灵沫摆摆手,灵沫垂首退了出去,将门掩上。
“这事便连我娘也不知道。”薛凝嫣顿了一下,“今日我同你说了,你也早做准备。毕竟如今京城里只剩齐王殿下和淳王殿下了。”
宁宛听到此处,便知薛凝玥的事,怕是和两位王爷脱不开关系了。他们才刚开始着手理清朔京城里这些明着暗着的脉络,倒当先把定国公府牵扯进去了。
“两位王爷?”宁宛疑问。
“倒也不完全是。”薛凝嫣摇摇头,“我那庶姐,眼高手低,竟然对齐王世子动了心。”
“齐王世子?”宁宛也着实惊讶。
齐王世子元方明,同齐王府的二殿下那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当年宁宛的四哥元方立失手打死了楼冉娘,便是同那位二殿下元方陵喝酒去了。而齐王世子,是元方陵的嫡兄,因着身份尊贵,挥金如土流连风月不在其下。
听说齐王和齐王妃也曾极严厉地管教过,奈何这位世子爷做事不糊涂,大错也没犯过什么,要说罚,却又不知道如何罚了。
“世子堂兄今年已经十八了吧?”宁宛思及元方明的年龄,更是不能理解。
“要不怎么说我那庶姐拎不清呢。”薛凝嫣撇撇嘴,“早些年宫里宴会,她见了世子一面,真可谓一见倾心,那之后不知写了多少诗词,藏头的叠词的,真当别人都是傻的,看不出她的意思。”
宁宛蹙眉:“如此,她不会是做了更过分的事吧?”
宁宛也是不由想起她的二姐。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如何,可她和镇国公世子方勋之间,亦是纠缠不清。
“我也不知道。她和孙毓雯大概是约好了什么都不说。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齐王世子什么身份,她也敢肖想。”
薛凝嫣自然是和宁宛他们一路的,齐王已经算他们半个对手了,如今家里的庶姐一心想嫁给齐王世子,她又怎么能不愁的。
宁宛也叹了口气,莫说薛凝玥只是庶女,便是她是薛凝嫣这个身份,能不能嫁到齐王府,还要看齐王的意思呢,不光如此,再往上,还有圣上。面上是一娶一嫁,却又哪有那么简单。
自安国公夫人办了寿宴,已又过了几日,薛凝玥和孙毓雯的事情也没再传出什么来,两府里也是风平浪静。
宁宛原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可谁想,却是薛凝玥自己,又把这事挑了出来。
那日正是齐王世子约了朔京城权贵家的几位子弟,一同到楼外青山吃喝玩乐。
楼外青山后院有专为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们准备的厢房,还有许多唱曲的姑娘。其中便有一位名叫玉香的,素来得元方明喜欢。这在那几个公子哥中,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不过元方明素来流连花丛,大家也不觉得这位玉香姑娘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个歌女而已,他们这些公子哥见得多了。
可这日偏生不巧,玉香姑娘引着几位公子往后院里去时,正正碰上了出门路过楼外青山,进来休息一下的薛凝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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