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还巡逻嘛。
薛凝嫣一边骂着一边试探着从墙上下来。可她登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
听着那脚步声便越来越近,薛凝嫣只好一闭眼一松手,整个人就从墙上掉了下去。
引过来人就引过来人吧,反正她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大不了就说是碰到了坏人,被掳到这里的!
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大地的感觉,而且她的掉落好像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那巡逻的脚步声更大,可是经过她这里时却丝毫没有停留,便又沿着小路往另一边去了。
本来准备好接受制裁的薛凝嫣又等了好一会,直到周围都没声音了,才又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
怪不得她掉下来没怎么觉得疼,她竟然掉到了一个足有一人高的草垛上,因为她的重量,那草垛中间陷了下去,她半个人都被埋在了里面。
安国公府好好的国公府,放这么个草垛干嘛!
薛凝嫣十分郁闷地扒拉着身上的干草,而那草垛软软绵绵的,甚难借力,她又折腾了好一会,才终于从那个一人高的草垛上一骨碌滚了下来。
她原本出门就穿了方便些的劲装,可总归是小姑娘,还是爱美些,头发规规整整地梳好,可让这么一折腾,那绑着的头发也有些乱了,身上还沾了不少的干草。
薛凝嫣现在霎是生气,可又无处发泄,正想着去苏子扬那大骂一通,那队巡逻的人又来了!
她只好又猫进那个草垛里,等那些侍卫走了,再找路。
多亏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离得近,她从小就常跟着长辈们到安国公府拜访。薛凝嫣向四处看了看,大概确定了自己在哪,便十分小心地往苏子扬住的那个院子行进。
等薛凝嫣好不容易避着守卫潜入了苏子扬住的院子里,她又傻眼了。
整个院子只几盏灯笼孤零零地亮着,所有的屋子都黑着灯,别说苏子扬了,连他这院里的丫鬟都已经睡下了。
薛凝嫣突然就觉得很委屈。说起来其实是她突然前来,也没提前跟他说,可是她就是委屈。
自己冒着风险费了好大的劲,才潜入了安国公府,结果那人呢,正在屋里呼呼睡大觉。虽然说考完了秋闱,他肯定很累,可是再累……再累也该猜到她会来吧。
薛凝嫣越想越偏,越偏越觉得委屈,她都已经到了这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那也太没面子了。反正那些礼法是这个时代的,她从心底里才不接受。
薛凝嫣给自己找足了理由,这才抬脚走到了苏子扬的屋门口。
这里安静得很,连巡逻的守卫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夜风吹过,还有夏虫的鸣叫。这样的平静,却突然让薛凝嫣生出了一丝心慌。
她一路上都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好像终于有些知道了。
她这一路走来,也太过顺利了吧。
她一个没有武功的人,都可以这么顺利地潜入安国公府,那……那些武功高强的刺客想要进入这里,岂不是轻而易举?安国公府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松懈的守卫呢?
她还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的不对,突然苏子扬的屋子开了门。
苏子扬就着了件月白色的寝衣,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薛凝嫣愣了一下,两人相对,静谧了片刻。
薛凝嫣不知道自己此时心里应该是什么感觉,她是不是应该大叫着跑出去?不对,这里是安国公府,她要是大叫,那才是完了,那她应该怎么办?
她还在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对面的苏子扬已经率先反应过来,伸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拉了进来。
然后薛凝嫣就撞进了一个怀抱里,那个抱着他的人,顺手就把门牢牢地关上了。
薛凝嫣本能地就想要挣扎,这样被人抱个满怀,除了她很小的时候,她哥哥抱着她玩,还没有别的男人呢!
结果苏子扬却把她搂得极紧,然后低着声音在她耳边有些生气地说道:“不想死就小声点。”
薛凝嫣抬头看向他,夜里不甚明朗,能隐隐看到他脸的轮廓,他好像蹙眉听着外面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离苏子扬这么近吧。
“大半夜跑来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啊?”苏子扬低着声音,一手搂着他,一手推开一个门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知道啊,这里是你家。”
“知道你还来?你到底是不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啊?”
“我是啊,我就是知道才来的。”
“狡辩!你被人发现怎么办?你要是不小心撞到别人屋里怎么办?你做事情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
“可是,我没被人发现,也没走错地方啊。对了,说来还奇怪,你们家守卫怎么这么松懈啊?我这个不会武功的都……”
可薛凝嫣这句话还没说完,苏子扬就很着急地推着她往屋里走去。
“喂你干嘛!喂!”薛凝嫣被吓了一跳,可苏子扬却丝毫不理她的挣扎。
“你快点!”
“快什么啊这是你的床又不是我的!”
这是苏子扬的屋子,床也是苏子扬的床,苏子扬推着她往床边走,这算什么事啊!
“我的床就我的床,赶紧上去!”苏子扬一面往床上推她,一面扭头看着外面的动静。这一下薛凝嫣可是真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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