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呀?
他赶忙看向方才那会元坐的桌子,哪还有人!
“喂!你是会元就能吃霸王餐啦!”开玩笑!他不付钱,扣得可是自己的工钱。
那小二慌忙追上去。
“不用找了!”
青衣书生扭头仍回一小块碎银子来。那小二一脸莫名其妙地捡起来,掂量了一下。
真是当了会元的人啊,瞧瞧这,出手都比一般人阔绰。
楼澄现在已经没时间再想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事了。他不会看错,那就是他记忆中的身影,在这四年晦暗的光阴里,无数次将他从崩溃和堕落的边缘拉回来。
从前他从不相信,一面之缘的人能有那么大的力量。那个人,是他不辞辛苦也一定要回到朔京的第二个原因。
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赌一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结局,可他依然义无反顾。
“姑娘!”
喊出那一声的时候,楼澄突然觉得,自己这四年来积郁在心中日益堆砌的想念,一瞬间宣泄而出。
他原来其实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是喜欢一个人,可是在她回头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
“公子有什么事吗?”粉色衣裙的姑娘回身,却在看到眼前之人时怔在那里。
她裙摆绣着的桃花,随着微风吹过若隐若现,正像这初春的天气,让人的心情跟着明媚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青衫公子,眼里似有泪,却又绽开笑颜。
“好久不见。”楼澄向她笑了笑,轻声说了这四个字。
“哎哎,你看那个……”
落月拉了身旁的飞歌一把,给她指了指街边站着的两个人。
安定大街上人来人往,原本应该很是显眼的两个人,却因为站到了柳树的阴影之后,意外地没有怎么引起路人的注意。
不过再行色匆匆的行人里,也总会有落月这样闲着没事四处张望的。
她和飞歌本来是出门给小姐买针线。她们小姐其实绣艺不是很好,可最近不知怎么了,每天都在绣花,还嫌弃府里的线太过普通,不如明月楼里卖得好看。
说来这个明月楼也很是奇怪,是前两年吧,突然在朔京开起来。虽然叫楼,可其实就是个小店,起先还不太出名,可是他家的针线着实质量上乘,都要堪比宫里的贡品了,故而自宁宛发现了这个小店,就一直在这买针线用。
今天原本是飞歌出来买,落月想出去瞧瞧,就向宁宛请了命,也跟着出来。没想到,这一出来,还真让她瞧着些有意思的事来。
“哪个哪个?”飞歌对热闹没兴趣,小姐让她买针线,她就买针线,落月拉她,她就随意应了一声。
可没想到落月还挺认真,见她并没有看,还把她的脑袋扭过来。
“你看那个,是不是安国公府家的小姐啊?”
飞歌毕竟也是跟着楼望楼天做过事的了,安国公府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安国公府不是两个公子吗?哪有什么小姐?庶出的小姐倒好像有两个。”
“什么庶出的小姐,”落月有些嫌弃地道,“安国公府二房老爷家有个嫡出的小姐,跟咱们小姐在书院念书呢。”
这飞歌可不知道,像落花落雪她们这样的丫鬟才是贴身伺候小姐的,她算是个女侍卫,只管把小姐送到书院,从不曾进去过的。
“那又怎么啦?”
“那……不怎么啊,我就是让你看看是不是嘛。”落月又往那边指了一下,飞歌定睛看了半天,这才想起,自己没见过什么安国公府的小姐啊!
不过……
“那个不是咱们会元郎吗?”飞歌又认真瞅了瞅,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这时候,那说话的两个人好似说完了话,各自转身离开了。
“什么会元郎?”这回轮到落月不知道了,她可不像飞歌总能出府,这会元,飞歌见过,她只是听落雪说过而已。
“就是那个青衫公子,听说是临江三清县的,会试比安国公府的苏公子还考得好呢。”飞歌还在那感叹,世界上竟然有人能超过苏公子,落月却已经发现了这其中的一丝不寻常。
会元和安国公府的小姐有什么可说的?
这会元郎既是临江三清县人,又怎么会认识自小就长在朔京的苏小姐?落月见过一次那位苏小姐,温柔有礼,肯定不会平白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话。
虽说刚刚他们两人离得不近,也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看着就像是路上遇见朋友打了个招呼一样。可这安国公府的小姐,做什么要和个外地的考生打招呼呢?
“能考过苏公子去,可见他也是真的厉害了。”飞歌还在那感慨,落月却没再听下去,拉起她便往回走。
“哎呀,拉我干啥?落月,你没事吧?”飞歌见落月拉着她低头走路,话也不说一句,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能有什么事,我看啊,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赶紧去告诉小姐才好。”
落月回去的时候,宁宛正拿着一本书在看。顾先生给她们布置了课业,宁宛现在可是要完成两份课业,每次从书院回来都忙得很。
“小姐,小姐,奴婢今天去街上,看见一桩奇事。”
宁宛放下笔,抬起头来看着她:“说说,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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