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绿萝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信,即使绿萝曾经和元方棋有过什么过往,她也不信。
“你拿什么证明你的孩子是我三哥的?”
宁宛出声,绿萝仰头看向她,怔了一下:“奴婢……奴婢只和三公子……”
“真的吗?”
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问出这种事情来着实有些奇怪。只是元启同没有续弦,元方睿没有娶妻,长房没有主母,目今本来就是宁宛做主,即使这事有些难以启齿,她也绝不能放任不管。
“真的……”
宁宛冷笑了一声,看向了元方立:“宛儿其实有些奇怪,怎么四哥房里的人出了事,偏生要来找三哥的麻烦呢?我记得绿萝早几年就被四哥带到三房去了,四哥应该是喜欢她的,才救了她一命吧?”
元方立没想到这妹妹会忽然转来问自己,他也愣了一下,才道:“哥哥我怎么知道这小贱人敢背着我勾搭别人呢!这是知道了人是三哥,我想着就不计较了,所以才送了人上门来。”
“四哥怎么也这么笃定,孩子是三哥的呢?”
绿萝满打满算怀孕也不过三月,诊脉能诊出来,可孩子是谁的可还看不出来,仅凭这丫头一面之词就笃定是元方棋犯了错,不只宁宛,就是落花也觉得真是奇怪。
顾嬷嬷就更不用说了,在宫里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事情她觉得甚好处理,不过能让县主经点事情,也算不错。
“她……她自己说的!”元方立显然也拿不出证据来,把这件事又推回了绿萝身上,而绿萝现在也不再说话,只是不住地哭。
“宛儿,你相信我,为兄真的没有做败坏门风之事。”元方棋是真的着急了,他可是想在松山书院好好读书,将来考科举入仕途的,这还不等他下场,先让人知道他私德有亏,以后还怎么见人。
宁宛朝元方棋笑笑,又转向元方立:“既然大家都拿不出证据,那不如等绿萝把孩子生下来吧。到时候我们再做评判也不迟。”
“这不妥吧!”没想到元方立竟然一下子就拒绝了。
“哪里不妥?”
“这……这……”说到原因,元方立却又说不出话来了。
“我觉得这方法甚好,顾嬷嬷,安排人好好服侍绿萝,务必让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到时我们再看看孩子究竟是谁的。”
宁宛说罢,走向了跪在地上的绿萝。
“孕妇就要好好养胎,不要瞎动心思,我听公主姑姑说,若是心里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报应可是会到孩子身上的。”
她说完,也未再停留,径直出了门。
而屋内,绿萝神色恍惚,王侍妾和元方立都嫌弃地看着她,唯有元方棋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闱过后,新科状元苏子扬,为一甲第一,授翰林院修撰,而楼澄居一甲第二,与另一位第三的考生同为翰林院编修。
经过一场春闱,在大周的官场之中,又多出了许多新鲜的面孔,而在这其中,最为惹眼的还是苏子扬和楼澄。
对于楼澄而言,接连出现的事情其实已经出乎了他之前的估计,他其实已经有些疲于应付。不过说来也巧,就在他于朔京城的新宅中落户的第一天,收到了一封来自苏子扬的邀请函。
收到帖子并不奇怪,毕竟同科考生,相互之间想要了解一下也是正常的事,况且日后便要同朝为官,提前见一面也不奇怪。只是有一点,楼澄有些好奇。
苏子扬帖子上写的地点,既不是楼外青山,也不是一品居,更不是城中别的什么酒馆茶楼,而是城外的一个别院。
虽说离京城不远,差不多一出城就到了,可是楼澄仍想不通,苏子扬约在这么一个地方是为了什么。
只是想不通归想不通,他自己也想见苏子扬,故而还是应了下来。
等到了三月初十这日,正是个春光明媚的好天气,楼澄早早便出门,往约定的地点而去。
只是他没想到,他才一出门,就被人给盯上了。
日头爬上高空,坐在阁楼之上吹风赏景的人甫一放下茶杯,就有一个下人恭敬地上前禀报:“世子,楼澄来了。”
那人笑得温良无害,淡淡地道:“按计划好的行动。”
“是。”
马车行至别院的门口,楼澄下车,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临水居”,倒与这院子甚为相合。
此处依水而建,当中是一个不大的湖。湖两边各有房屋楼阁,无不雕梁画栋,显然是给朔京的显贵休闲赏景而用。
苏子扬约他在这里,倒与那个人的气质很是相衬。
楼澄笑了笑,抬步走了进去。
此处人不是很多,他沿着湖岸一路向前,偶能遇见一些同科的考生也来此处赏玩,互相点头致意倒也和乐。
等到了一处三岔口,楼澄正犹豫着要往哪边,就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粉色的身影。
那是……是她吗?
楼澄刚想快步上前去打个招呼,忽然,嘴巴被人捂住,紧跟着整个人就被拖到了另一条小路上。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四年前,也是这样,被人拖进巷子里一顿毒打,而他不仅毫无还手之力,在吃了亏之后,还不能告官,不能维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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