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始终萦绕在她脑海里的,是结束时元方冲给元方立出的那个主意。
除掉楼澄。
轰隆隆!
惊雷乍响,紧跟着便是倾盆大雨敲击在地面,发出噼啪的声音。外边的房檐上跟着便起了水雾,在摇曳的灯火下不甚明朗。
落雪急急地跑了进来,抖抖已经有些湿了的衣服,自己拿了毛巾卷着淋了雨的头发。
“小姐,咱们院出了银子,绿萝葬在城外的山上了。因是丫鬟,也没立碑,只放了木牌位,说是她姑姑的那婆子也没说什么。”
宁宛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她想起白日里听到的事,又想起仵作遵她的命令私下同她汇报的结果,一时心内一片冰凉。
绿萝不是自缢的,是被人勒死又挂在那的。
她将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了一些,仿佛这样,才能稍稍安心那么一点。
楼澄回京,宁王府出事,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落花,去准备一张帖子,明儿一早就递到楼府,就说韵容县主有要事请楼大人相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这章的题目其实是和前面的伏笔连在一起的嘿嘿嘿
第164章 昭雪(中)
昨日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却是个晴天。宁宛早早起来,用了饭,又选了一件素色端庄的衣服,这才一应收拾妥帖,准备出门去。
王妃林氏在听闻宁宛要出门去时,表情原本很是不悦,不过在听说了宁宛是要去见定国公府的姑娘后,又欣然应允了。
宁宛不过是随便编了个理由,她也不是很懂自己祖母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目今的事情不容她多想,既然林氏是准了的,她自然是乘了马车往约好的一品居赶去。
薛凝嫣自然也是来了的,不过她是为掩人耳目,等临近中午,楼澄应约前来,薛凝嫣便一个人在屏风外边喝茶赏景,只留那俩人在里间商讨事情。
楼澄和苏婉双大婚那日,宁宛跟着家里去参加酒席,其实并没怎么看见一对新人,今天算是阔别多年后第一次正式相见。宁宛觉得,楼澄比她记忆中的要成熟了不少。
“楼大人拨冗前来,韵容以茶代酒,先敬一杯。”
楼澄笑了笑,亦端起面前的茶来:“县主盛邀,实乃楼澄荣幸。”
“不知县主今日邀楼澄前来此处,所为何事?”
两人将茶杯放下,楼澄便直入主题。而宁宛也正想省了那些寒暄的话,于是她便也直接切中主题。
“韵容今日叨扰楼大人一番,实为令妹一事。韵容思虑良久,觉得还是趁一切尚有挽回之机时,邀楼大人商议一二。”
不知怎么,楼澄突然就想到了当年跪在恒亲王府门口的自己。那时这位韵容县主还只是恒亲王府的四姑娘,年龄不大,身量娇小,却在许多围观的百姓之中强力维持自己的冷静。
甚至在面对恒亲王的威压时,仍想为他枉死的妹妹求情。
谁又能想到,等他拼搏了数年再度回京时,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已经是如今这个可以和他谈条件的韵容县主呢?
“舍妹旧事,难为县主还记得。”楼澄垂眸笑了一下,似乎已经猜到了宁宛要说什么。
宁宛却看着他的样子轻轻一笑,语气不急不缓:“冉娘是被齐王府的二公子打死的,并非我四哥,而目今恒亲王府虽出了人命案子,却也不是楼大人想要求得公正的最佳时机。”
如果说楼澄的优势在于他天赋异禀,才学过人,那么对于宁宛来说,她在朔京的明流暗涌之中“浸淫多年”,所积累的见识和对于危险的直觉,是远在对方之上的。
只是楼澄内心深处对于这位尚未及笄的县主并没有那么信任:“县主有什么证据吗?”
他丝毫没有因为听到了宁宛带来的消息而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没有。”好似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问,宁宛平淡地回答,然后又接着道:“不过我可以告诉楼大人为什么要同韵容合作,而不是齐王世子。”
楼澄的表情有了变化,宁宛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在赌楼澄突然翻出旧案,究竟是自己一时兴起想要借着恒亲王府突发的情况再添一把火,还是是有人找到了他,想将这位朔京的新贵纳入麾下。
看楼澄的样子,她在听到自己四哥和六哥之后所做的猜测,总算是对了。
“洗耳恭听。”
“很简单。因为楼大人娶了婉双姐姐。”
苏婉双已嫁为人妇,不过宁宛几个还像从前一样称她婉双姐姐。
“哦?”
“婉双姐姐是从安国公府出来的姑娘,安国公府出了今年的新科状元苏公子,想必楼大人比韵容清楚。韵容知道楼大人和苏公子见过面,所以想必也应该知道了关于京城的一些事情,那么楼大人如果要和齐王世子为伍,是想与妻子的母家划清界限吗?”
楼澄发现,面前这个韵容县主,比他预想的要棘手许多。
“况且,”宁宛并不给楼澄细细思考的时间,“不管是当年的事,还是如今的事,不过是借着王府的三房想要扳倒恒亲王府。可是其一,所有的事情都另有隐情,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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