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点点头。
“元大公子一向便有才名,祖父说圣上也是极喜欢的,日后定也是栋梁之才。”楚落音若有所思地说道。
薛凝嫣凑近了她:“就你是个爱夸人的,回回说起元大哥都少不了你要夸个两句的。”
一句话说得樊婷婷和燕月悠笑了起来,宁宛和听雨两个也是掩着嘴偷笑。
“就你最爱打趣人,才多大满脑子想些什么?”楚落音急了,拿起帕子就朝薛凝嫣身上扔去。
“我说什么了吗?”薛凝嫣边躲边问道。
樊婷婷便配合地答道:“凝嫣说什么了?我没听到呀,你们听到了吗?”
其他几个姑娘也笑着摇摇头。
楚落音急了,便说道:“当人不知道你那点事呢?谁不知道你小时候和安国公府家的苏公子两个人爬墙抓鸟结果摔了个脚朝天?”
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两家离得近,旁院只隔了一条胡同,前几年未过男女大防,薛凝嫣常跟着苏子扬两个偷偷爬墙抓鸟,可不,曾摔下来过,差点摔到脸破了相。
“那是苏子扬太笨。”提起幼时的事,薛凝嫣惯是要甩给苏子扬的,可她忘了,今日苏子扬在呢,就隔了一架屏风。
果然,好事的燕月悠便大喊了一声:“子扬哥哥,凝嫣姐姐说你笨呢!”
薛凝嫣急得去捂她的嘴,却被燕月悠跑了开。
只听得那厢传来少年人爽朗的笑声,并着苏子扬一句:“笨的人最爱说别人笨。”
这边的姑娘们也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瞧着如今小姐妹们一同玩笑,宁宛心里也高兴起来。听着苏子扬和薛凝嫣的故事,她又突然想起了宫里的那个晚上。自己也是爬了墙出来,才碰到了燕凌远。谁又想到今日又碰见了呢?
元宁宛悄悄朝着屏风那里看了一眼,轻纱制的屏风恰到好处地隔断了两边,朦朦胧胧可以看见那个少年的影子,他正和哥哥坐在一起,似在说着什么话。
缘分这东西,有时偏偏那样奇妙。
“你们听说了吗?宁王殿下不过几日又要回来了。”玩闹了一阵,几个女孩子都停下来歇着,楚落音便说起了近几日听说的事。
“什么时候呀?”宁王每年回来,都要为圣上和京城几家权贵带些东西,里边总有燕月悠喜欢的小玩意,故而她对宁王什么时候回来最有兴趣。
“就这个月吧,我还是偶然听见祖父和父亲说的。”楚落音道。
“也不知道宁王殿下今年回来,又能带什么新鲜玩意。”燕月悠自言自语道,“我瞧着临江也是个好地方呢,竟出些稀奇东西。”
“你瞧着哪也是好地方。”薛凝嫣不屑道。
“宁王殿下是回来向圣上禀报临江事务的,又不是给你们带东西的。”樊婷婷说道。
“宛儿姐姐还没见过宁王殿下吧。”柳听雨问道。
宁宛摇摇头,从前她都在褚州,宁王殿下又不曾去过褚州,她自是没见过的。
“等宁王殿下回来时,咱们去楼外青山的阁楼上瞧吧。”燕月悠兴奋地说道。
“女孩子家能行吗?”楚落音有些担忧。
“去年里我和凝嫣去看过,宁王殿下骑着高头大马,比在殿里看见还好看呢,真真的大英雄样子。”燕月悠托着脑袋说道,“去瞧瞧,不瞧后悔。”
几个姑娘想了想,宁王殿下是白天回来,在楼外青山的小隔间里,应也是没事的,故而都答应了,等宁王殿下回来时一同去看。
宁宛倒没有那么想去,毕竟她也不曾见过宁王,因见着几个姑娘都答应了,想了想也便应下了。就当是姐妹几个去楼外青山喝了杯茶好了。
七七八八的说了有一阵,两桌的少年姑娘该吃的也都吃饱了。凝嫣便招呼大家到屋外头,一边瞧着倾芳坞的美景,一边玩些飞花令、投壶的游戏。
“凝嫣表姐,我想更衣。”瞧着大家都玩去了,宁宛这才到凝嫣身旁偷偷说道。
薛凝嫣笑了笑,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丫头灵沫。
宁宛便跟着灵沫在倾芳坞的花园子里绕了几绕,到了后头的一个小房子旁。
处理完内急,果然舒服了许多。灵沫又领着宁宛到小厢房里收拾衣服,正将外罩的半臂穿好,灵沫突然捂着肚子转身跑了出去。
“表小姐,奴婢肚子疼,您且等奴婢一会。”
宁宛坐在厢房里等了一会,也不见灵沫回来。出了屋子,却见周围都不见一个下人。因怕凝嫣她们担心,便自己寻着记忆往回走。
倾芳坞里种花植树,花园子里只有小路,回回曲曲,四相贯通,才绕了几圈。元宁宛便发现自己迷路了。
在一棵海棠树下经过了两次了,这一次,宁宛终于是停了下来,想着要不要喊人来。
燕凌远遇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图景。
海棠树上,粉红的花朵随着春风轻轻摇动,树下的女子抬头看着花树出神。春风吹起她裙摆上绣着的海棠图样,就好像是哪一朵花幻化出人形,静等着有人发现一样。
而元宁宛,恰是正好等着有人发现。
“元四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听闻人声,宁宛惊喜地回头一看,瞧见是个男子,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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