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双自嫁了人,自然是不再去思源书院了,只是从前做姑娘时那些交情总不曾淡了,故而听闻楚落音前来,虽猜不透是为了什么事,还是着人请了进来。
她在思源书院时,就同楚落音多有来往,两人志趣相投,多有了解。如今有段日子没见,苏婉双也正好同她说说话。
“今日怎么想起过来了?天气才刚暖和了一点,当心凉着。”苏婉双将楚落音引进门,说道。
“原是有些事情,想要问明,不然总憋闷在心里,平白惹人担心。”楚落音蹙着眉,有些担忧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苏婉双见她如此,一时不解,便也有些担心地问道。
“也不是什么事,只我想问问苏姐姐,楼大人近日可是在查什么事?”
楚落音不将苏婉双当做是外人,有话便直接问了出来,只是她这般一问,苏婉双便愣了一下。
“可是他有什么危险?”
也不怪苏婉双有此一问,楚落音的祖父是楚太傅,若是楼澄真要有什么事,楚落音听到了什么风声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是不是……”楚落音知苏婉双是误会了,赶忙摇摇头,“实在是又有北疆,又宛儿生病,这几件事情牵扯在一处,我心里着实不安。便想着,若是能有些消息也是好的,总归不会那么没底。”
苏婉双闻言,便拉着她的手笑了笑:“你总归是个心思细腻的,原不该你管的事,偏生又要关心些,我知道你是为了众人好,只是这样难免劳心劳力。”
“苏姐姐……”
“子澈他们在做什么我其实知道得不甚详细,不过有一件事总是明了的。北疆的事情不是你我一句两句可以说清,也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他们所做自有他们的道理,只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是祸乱朝纲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楚落音担心他们一时误入歧途,可她又不知这话该如何去说。
她停在那里,苏婉双想了想,忖度了她的意思,才开口道:“无怪你这般担心,子澈才回京城,你们都不了解他,可我只说一个人,你便该放心。”
“是谁?”
“循舟。”苏婉双始终微笑着看向楚落音,循舟是苏子扬的表字,便是她不放心楼澄,可苏子扬是这么多年一道长大的人了,还能不了解吗?
“他?”
“他们已经见过数面了,总归子澈是同我堂兄商量了什么事情,便是你从前担心,现在也该好些了。”
怪不得薛凝嫣并不着急,若是楼澄和苏子扬是一道的,那确乎可以放心许多了。那这么说,难道他们已经在为北疆的事情奔走了吗?
楚落音突然思及祖父曾提起过的关于齐王殿下去往北疆的诸多事情,她知这些暂时不能同苏婉双讲明,便想了想,仍是告辞出了楼府。
她心里仍觉得薛凝嫣是有事瞒着她们的,可若是这件事和楼澄、苏子扬都扯上了关系,她又觉得这种隐瞒是确乎可以接受的。
毕竟祖父并不偏心于哪位王爷,而楚落音已经渐渐明白,薛凝嫣和宁宛,甚至还有苏子扬、燕凌远他们,都是站在齐王的对立面的。
北疆和朔京已经连同起来在行动了,所以这次北狄的战事,是要引发别的什么事了吗?
入夜,至和帝按了按眉心,仰靠在椅子上。福临盛恭恭敬敬地端了一碗汤进来,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至和帝并没有动那碗汤,而是朝着虚空喊了一声:“进来吧。”
立时便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殿内,行礼道:“参见圣上。”
“说吧。”至和帝的声音透出一丝疲累来,他勉强撑起身体,看向正俯首的黑衣人。
“县主请的先生医治好了靖襄少将军,从朔京运去的东西已经抵达,齐王殿下着手安排后面的战事。”
“燕凌远那小子好了?”
“少将军似乎康复得不错,已经开始接着调查了。”
“他查的什么?”
“少将军做得很隐秘,属下不能确定,大概是跟钟监军相关的事。”
至和帝点点头,示意那个黑衣人可以下去了,那黑衣人却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属下还有一事……”
“说。”
黑衣人停了一瞬,才说道:“靖襄少将军受伤,似乎另有隐情。”
三月十五,大周军队趁夜奇袭,拿回了燕云周围的两个村镇,算是取得了反攻第一阵的胜利。
以此两镇为支撑,之后便要展开大规模的反攻,而从朔京运来的火/药,也将派上用场。
齐王殿下下令,自三月廿三起,燕云诸将士,分别随英武侯燕舸、征朔将军吴启盛、神威将军梁义,兵分三路,势必要于一月之内,拿回之前丢掉的北疆诸城。
“他们去了几天了?”
明明已经三月中旬,可燕云的天气丝毫没看出回暖的预兆来,宁宛抱着手炉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干枯的树枝,向正收拾屋子的飞歌问道。
“回小姐话,自十五离开,如今已经快五天了。”飞歌将衣服收好,放进柜子里,给宁宛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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