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赢了。
不过赢了,也意味着接下来要处理各方势力的事了。
“从今日起,你晚上不必把剑搁在外边了。”
“诶?”
飞歌随身的佩剑,每晚是会放在外间的,没道理小姐睡觉她把剑带在身边的,可是今天宁宛突然这么说,让飞歌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管照我说的做便是了,大军回来前的这段日子,于我们而言,怕是最难熬的。”
宁宛没有再说下去,她起身,将桌上摆着的针线都收在了一处。
四月十五,燕云的天气终于有些暖和起来的意思,城内的雪早已尽数笑容,已有早春时节的花,正隐隐有开放之势。
接连的几个晴天之后,这一日却突然阴了下来,等到了下午,那阴云越发浓厚,只是却始终不曾下一滴雨出来。
“往常咱们庄子上,这时节都要种地了,像这会下这么一场,那才爽快呢。”飞歌把外面架子上的衣服收进来,笑着朝宁宛道。
“你说这雨,会不会夜里下来?”
宁宛自今日醒来,便一直有一种隐隐的不祥的预感,这种阴沉沉的天气,让她的心里越发焦躁不安。
自她让飞歌晚上带着佩剑起的日子,到目今,已经有五天过去了,燕云大营里却没有一点她预想中的异动。
难道她猜错了,钟融原本没有动手的意思?可是她心里却又有种深深的预感,那敢向燕凌远动手的人,迟早也会把手伸到她这里。
“小姐也别笑话属下,属下原来在庄子上时,那老人们常说,这种天气就是要下大雨了呢,瞧这云,正是酝酿呢。”
飞歌把头伸出窗户去,四下里瞧了瞧,已经起风了,便赶紧把窗户好好关上了。
因为天阴着,这一日黑得早些,宁宛早早便着飞歌铺开了床,自己抱着被子坐在那里。
“小姐也不用怕,这雷呀雨的,都是正常的,雪都化了,天气正回暖呢,这一场雨下过,冷上一夜,第二日准要更热些的。”
飞歌想着宁宛许是害怕打雷下雨,便坐在床边安慰道。
却不想宁宛摇摇头:“总归是自然的事,又有什么好怕的。须知这整个燕云,又乃至整个大周,最可怕的也不过人心了。”
飞歌听得似懂非懂,宁宛却也没再解释下去。
主仆两人瞧着外面天光渐渐暗了下去,也收拾着早早歇下了。
飞歌说得不错,这日半夜里,果真两道惊雷,下起一场倾盆大雨来。
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将原本就睡得不熟的宁宛惊醒,她坐在床前,大口地喘着气。
“小姐,小姐怎么了?外边是下雨呢,不妨事。”
飞歌一边披着衣服一边跑了过来,只见宁宛满头虚汗地坐在床上。她赶忙将烛台放在一边,抽了条帕子递给宁宛。
“白日间的雨来了,小姐可是被吵醒了?”
宁宛好不容易平复下呼吸,闻言摇了摇头。她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也是这么个大雨的天气,她被人追杀,大概从一个什么悬崖上掉了下去。
“不妨事不妨事,小姐有什么尽管吩咐属下。”飞歌一边拍着宁宛的后背,一边有些慌乱地说道。
“我没事。”宁宛正想同飞歌说端杯茶来,却忽然一下,摆在一边的烛台齐数熄灭,眼前一下子黑了下来。
她的话一瞬时咽回了肚子里,反手抓住了身边飞歌的手。
飞歌已在那烛火熄灭的一瞬间蓦然起身,挡在了宁宛面前。
来者不善。
屋子里瞬时安静了下来,只剩外面突然会响起的声声惊雷,还有噼里啪啦的雨点敲击门板的声音。
飞歌屏息凝神,想从这杂乱的背景音中,分辨出可能存在的些微的人活动的声音。
可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飞歌有些担心宁宛,这种无声无息、敌暗我明的对峙无疑是最考验心理的,小姐养尊处优,又何尝经历过这些。
只她偏过头去看时,宁宛已经端坐在床上,放在她身边的夜明珠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飞歌再仔细去瞧,却发现夜明珠下方竟然垫了薄被,而那高度,正同稍稍偏过身的宁宛放在身前的手一样。
小姐这是……引蛇出洞?
在这么一片黑暗之中,这颗夜明珠,无疑是确定位置的最佳向导,可对面的人应该不知道,这个位置其实正是一个误导吧。
外边的雨还在下着,不过似乎小了一些,飞歌却面向黑暗,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
多亏了小姐让她带着剑,她的长剑就放在一边的桌案上,如果有人要有什么行动,她只需一瞬就能抽见而出。
借着夜明珠的一点光芒,屋子里的桌案、茶具都显示出不甚清晰的轮廓来,门的那边,更是愈来愈黑,辨别不清。
这样的状态不知保持了多久。
突然,咻,利器破空的声音让飞歌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就势抽出长剑,剑光只消一瞬,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更在她之前出手。
当啷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与兵器相撞,掉到了地上,紧接着,细密的刀剑碰撞声在小小的屋子里盖过了外面大雨的声音。
飞歌愣了一下,对方来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先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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