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样子,她估计是被人打开门就直接扔了进来吧。
宁宛揉揉双腿,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知是谁做的这场把戏。方柔用了那么大力把她骗进那个地洞里,可是对方却又将她送来了这么个奢侈的地方。
宁宛一时想不通,这些特地“绑架”了她的人,究竟目的何在。
她腾挪了两步,走到门边。
门板上雕刻了两朵精致的牡丹,纹路清晰,一看就是出自上了年纪的老匠人之手。由此观之,这屋里的陈设,大概都不便宜。
用那么狼狈的方式,将她绑来这么一个地方,着实有趣。
宁宛想着,轻轻推了推那扇木门。
果然,门是锁着的。
敢将她绑来这么个地方关起来,背后这个人,得有些势力才行。齐王?淳王?总不可能是钟融吧?
思及此,宁宛想到了也许是几个时辰前,齐娉婷给她的那个包裹来。
想来,钟融这会,应该自身难保,没有时间来计划这种风险巨大的事情吧。
“有人吗?”
宁宛大着胆子喊了一句,外面一片安静,什么声都没有。
她又拍了拍门板:“有人吗?”
间或传来几声夏日的虫鸣。门外应该没有人。
对于对方连个看守都不派的这种行为,宁宛觉得甚为无奈。
就不说燕凌远那样的功夫了,便是她有公主姑姑或是月悠那两下,对方恐怕也不会这么大胆。只是可惜,她这副身子原本弱得很,若不是恒亲王府条件优渥,恐怕她还不一定能活到今日。
宁宛想了想,没有守在门边,而是向右面走去。
绕过屏风,后面便是一张垂着重纱的木床。仍是雕刻了牡丹花的样子,牡丹富贵,倒是同这屋里的陈设甚为相配。
宁宛先是走到了窗户边上,伸手推了推。果然,这窗户也被锁死了。想来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应该是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的。
宁宛没有办法,只好暂且坐到床上。无论如何,她先休息好精神总是没错的。
这里现在没有人,可迟早会有人过来,不管是要害她还是要救她,总归她修养好了才好应对。
这张床倒是舒服,上面铺的锦缎料子也不错,便是放在王府里也算上乘。
宁宛坐在床上,捋起袖子看了看。胳膊上有淤青,怪不得不小心碰到会疼一下,大概是摔下去的时候磕碰到了。
背上也在疼,不知道是不是另有什么伤口。
大概查看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之后,宁宛放心了稍许。
只是她现在能做之事太少,这屋里连个茶杯水壶都没有,便是她想要划破窗子上的纱,也一时没什么工具。
宁宛用自己戴的钗子比划了一下,最后发现那木制的栅格着实太小,她刺了几个洞,却是毫无用处。
人在太安静的环境里,总是容易紧张不安。宁宛虽比旁人经历多些,到底也不能避开这个。她才坐了不一会,就觉得心跳已快了一些。
对未知的恐惧其实一直都在,只不过这样的环境将那恐惧无限制地放大。
宁宛原本还在分析,会是谁使用了这种手段,在朔京城之内,胆敢冒着巨大的风险将她藏在这么一个地方,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内心也逐渐混乱起来。
许多杂念,由于越来越重的不安而充盈在她的脑袋里,让她的思绪不得已暂时停了下来。
眼见着厚毯上阳光的漏影渐渐偏斜,颜色也发生改变,屋子外面,仍旧是没有什么人声传来。
宁宛不知道这会是过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又或者是更多,不过天尚且亮着,也不知她失踪的消息有没有传出去。
又不知等了多久,屋里的光影更加偏斜,寂静的屋内,宁宛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
宁宛坐在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中午原本就没有吃什么,只早晨的那点糕点,支撑到现在,也算不错了。
不过这屋里连口水都没有,更遑论什么食物了。况且即便有什么食物,宁宛自然也不会去吃的。
她还在感慨自己今日不知又轮到了什么劫数上,就听啪嗒一声,似乎是外间门上的锁被打开了。
终于来了吗?
宁宛起身,踮着脚靠了过去,将从头上拔下来的钗子紧紧握在手里。
开锁的人似乎很是小心地把锁弄开,推门的动作也极尽轻柔。
宁宛躲在门后,等着那个人走进来。
两扇雕着牡丹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夏风送进一股好闻的香气来。
宁宛蹙眉,难道来者是个姑娘?
外面的人似乎还犹豫了一下,随即,抬步走了进来。
宁宛确信自己是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在看到那人背影的一瞬间就上前,一把将钗子比在她脖子上。
只是由于身高的一点点差距,她的威胁显得毫无杀气。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位穿着华贵的女子,似乎拥有不错的身手。
因为在她以为自己抢到先机的下一瞬,那人便抓住她的手,以超乎宁宛所想的力气,反手一把将她摁在了地上。
“郡主?!”
那姑娘在看清了她的容貌之后,低呼出声。
宁宛亦大惊:“你是……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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