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倒台了,这地方总不能空置着,故而这一应银钱都由他来打点,而那后面的关系又有苏子昂着人看顾着。
所以这位穆老板买下了这里,其实也便是苏子昂买下了这里。
“落雪,去着人准备马车,我要到定国公府一趟。”
灵沫正将一叠新做出来的槐花饼端进屋子里,就见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说道:“小姐,长宁郡主到了。”
“小姐在西屋里呢,去那边叫。”灵沫将糕点放下,指挥着那个小丫头往西屋去寻薛凝嫣,自己则出了门去,往院子门口走去。
果见已有丫头引着宁宛往这边走来。灵沫赶忙迎上去行了礼:“奴婢见过郡主,郡主快请进屋里坐。”
“嫣表姐可在不在?我有事找她的。”宁宛一边问一边跟着灵沫进了薛凝嫣的屋子。
薛凝嫣这里,其实同别的姑娘的屋子有些不同。姑娘们的闺房,大抵都以秀美为主,一应装饰多为内敛婉约之风,其间陈设,也多是精巧的物件。
而薛凝嫣这里,则颇有种大开大合的感觉。
便说常人屋里常放置屏风,她这里却是没有的,进得门中,因少了一个间断,故而让人觉得甚是宽敞。
而东西各两个小一些的厢房,却又被她放了许多瓶瓶罐罐,更是同旁人差别很大。
“我想着你今日就要来,倒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宁宛才在屋里坐下,就见薛凝嫣从门外进来,在门口放着的盆子里先洗了脸洗了手。
“表姐又在研究一响两响吗?”宁宛也习惯了她这样子,只是先喝了口茶,笑着问道。
“我想着,这东西许是还能再厉害些。只是我空有想法,却没法实践。少不得什么时候还得找了个空地,再炸几个看看才行。”
“说起这个来,上次拖着沈湄,还多亏了表姐的一响。果然那些人没见过,能吓住个一时半刻,已经是不易了。”
“你用上便好。”薛凝嫣净了手,坐了过来,拿了块槐花糕请宁宛尝。
“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是不是那楼外青山卖出去的事?我也是才得了消息,正想着找你去,又想兴许你要过来,要是我们路上错过了,岂不是平添麻烦,这才就等着了。”
薛凝嫣将自己也吃了一块,顺便挥了挥手,让几个丫头都下去。
“可有什么安国公府的消息?如今我们买下了这里,也应当好好利用上。”
“只我哥哥跟我说,子昂他们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再修葺,他们要新建个酒楼呢,名字都起好了。”
宁宛便好奇问道:“这么快?是个什么名字?”
之前她自己开铺子的时候,便是请苏子扬起了名字,如今正是他弟弟苏子昂要开酒楼了,这名字,想必还是得大才子来。
薛凝嫣道:“说叫‘山水馆’,便是最常用的那个山水。”
“山水馆。”宁宛重复了一遍。
薛凝嫣却笑道:“我只说他们起了半天,起出这么个简单的名字来。连个才开蒙的娃娃都能知道。”
宁宛却是笑着摇摇头:“表姐这可是误会苏大哥了。自古这名字里的学问大着。众人瞧着越是简单的名字,其实越需要一个巧宗。这‘山水’二字,气势不弱,又胜在简单,便是不识字的农夫也能记得,用来作招牌,可是正好。
宁宛又道:“便说我们常去的明月楼,也是后来才在京城开起来的。陈荣接了皇家的布匹针线生意,可众人却一下子就记住了明月楼,便是这‘明月’二字,要比陈荣那‘藏秀’好认又好记了许多。”
薛凝嫣忙朝她摆摆手:“便是你们这些识字多的,又知道典故,我可说不过去。不过你说起这个,陈荣算是彻底败了,那这皇家的生意又给谁做了?”
宁宛想了想:“这倒还不知,可我瞧着,目今京城里最火的便是明月楼了,若是皇爷爷挑,又或者下面的大人们选,只怕还是会选明月楼多些。”
薛凝嫣点点头:“这明月楼说来也奇,也不过近几年才开起来,却是手艺精湛布料上乘,不知这背后的老板是谁,却真是个会做生意的。”
“若他这回能把皇家的生意揽下来,那便是真正的名动京城了。”
“还有一件事,我提前同你打个招呼,你也好早做准备。”薛凝嫣起身,自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张帖子来。
“那山水馆如今才开始修整,约莫也要到月末要么秋凉了才能开,到时少不得邀请你去,你可得空出些时间来。”
宁宛接过帖子看了看,笑着道:“那是自然,少不得我要去尝一尝,这新来的师傅手艺如何。”
楼外青山那块地方的归属尘埃落定,这一段争端便也可告一段落了。只是这般形势之下,宁宛却算是和齐王淳王明着对立了起来。
她倒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他们要好些的这一干朔京新秀,却是要遇到更多的刁难。
等这年的中秋过去,又祭奠了先世子妃。宁宛总算腾出了空闲,打开了齐娉婷当初留给她的那个包裹。
包裹里只有一个木盒子,还有一封信。
宁宛看了看,信封上写着“再拜父亲大人”,便将那信好生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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