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他们瞧见吴朝越时,才都傻了眼。
“吴……吴小将军?”大概是领头的那一个,有些狐疑地问道。
吴朝越起先还一愣,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手上、肩上、脖子上,都缠着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的碧月纱,让他分外地臃肿。而那结也打得简单,瞧去颇有些滑稽。
“走吧走吧……”吴朝越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摆了摆。
可英武侯府的那些侍卫不知道,光顾着指挥侍卫们抬人的燕月悠也不知道,吴朝越心里,却是高兴着呢。
等他们上去时,燕凌远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身旁,影千正满脸复杂地站着。
燕凌远只问了吴朝越几句话,又问了燕月悠可受了伤,却并没再说什么,而是安排他们下山,自己则返回了寺中。
直觉告诉燕月悠,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蹊跷。可是她兄长不说,她也不会去问。
兄长做的许多事情,都是不便让人知道的,燕月悠虽贪玩,可这些总是清楚明白的。突然有人刺杀她,让她也很意外,她瞧见影千的样子,便知这件事还有古怪。
“你们小心着些。”燕月悠偏是亲眼看着吴朝越被扶上了马车,这才放心地也上了自家马车。
她虽没再多过问这件事,不过到底,她的直觉还是准的。
“你说,那些人被人带走了?”
燕凌远从同福寺回来,就一刻未停,赶往了安国公府。可苏子扬在听见他所说的这一切后,也是惊讶不已。
“他们既是为了杀人,人没有杀掉,本就一定还会出现,只是我才赶到,就看见有更厉害的人,把他们带走了。”燕凌远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突然之间出现了意外,他不只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未知的茫然,才是更让人焦虑的。
“连你一向这么波澜不惊的,都这么急,那些人很厉害?”苏子扬挑眉。
却不想,燕凌远蹙眉摇了摇头:“不是厉害,而是奇怪。”
“哦?”苏子扬来了兴致。
“朝越同我说,那些人是为了要悠儿的性命,可他们似乎不知道悠儿练过鞭法,在朝越护着她的时候,还说英武侯府的人厉害。”
燕凌远说到这,又细细想了想,才接着道:“如果你是杀手,你会在不了解目标的情况下出手吗?”
“不了解目标……”苏子扬想了想,“还没听说过哪个刺杀的人不了解清楚目标的。”
“而且,他们被另一些黑衣暗卫,轻而易举地就带走了。”
“黑衣暗卫?你为什么知道带走他们的是暗卫?”
“猜的。”燕凌远倒不掩藏什么,“那些人黑布遮面,身法迅捷,我的人追不上他们,我猜,他们一定是哪府上的暗卫。”
“会不会是哪府上……”苏子扬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跃起来跑到燕凌远对面。
“你说,那些刺客,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燕凌远错愕。
“他们说英武侯府厉害,是说朝越的,那就是说,他们以为朝越是英武侯府的少爷,也就是你。如果这么推测的话,那他们的目标……”
“是宛儿!”燕凌远起身,神色凝重起来。
苏子扬默了一会,才道:“若他们没有跑,想来你有办法让他们开口。可他们现在到了别人手里,恐怕有些难办。”
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刺客到了谁的手里,他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即使知道有人要加害宁宛,也无从下手。
“最关键的,是到了谁的手里。”燕凌远沉声。
夜幕下的朔京城一片静谧,可无论是穿过巷口的凌冽寒风,还是夜色里摇曳着的枯枝,都不会知道,在这城中央,华丽的宫城之中,还有一个足以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方。
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走入这里。
这是泛鸢宫旁边一座废弃的偏殿,不过外人是必然不可能看到也不可能知道的。
因为这里在地下。
一条密道,自泛鸢宫中通往此处,而密道的秘密,现今宫中除了守在此处的暗卫,只有圣上和福林盛知道。
密室微微有些潮湿,此处倒是一应物件摆设齐全,丝毫不像是建来审问犯人的。
不过建造这个密室,一开始也确实不作此用,只是圣上有兴致把人放在这,那暗卫们自然就要把人带到这里来。
其实至和帝思虑得周全,这个地方,确实比旁的那些地方,都更隐秘,也更安全。
“人呢?”他开口,问向门口守着的一个暗卫。
那暗卫先是恭敬地行了礼,才道:“回圣上,在旁边的屋子。”
转过一架已经旧得发黑的隔架,就见到迎面的地上,绑了两个黑衣人,嘴里各塞了块粗布,此刻似乎昏睡过去了。
至和帝在已经擦干净了的檀木椅上坐下,看了一边守着的暗卫一眼。那暗卫立马会意,端起一边的一盆水,朝着那两人泼了上去。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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