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如此说,另四位夫人自然都点头应是。
林氏便笑道:“长宁郡主,也是我们府上的四小姐,一向众人都认得。本宫原不喜欢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她教养如何,读了什么书,认识了什么人,本宫一概不介意。只是有一点,”林氏说到此处,看向元宁宛,“这一点谁都不能犯。”
“宛儿愚钝,还请祖母明示。”
宁宛虽如今居郡主之位,品级并不与林氏差许多,只是林氏终归是长辈,便是宁宛有封地,有圣上的疼爱,那也是轻易不能忤逆的。
故而对于林氏,宁宛一向极少与她冲突,她若有什么话,只管顺着她的来。
不过林氏好像不满足于此,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不知使过多少手段。
有时宁宛会想,假如皇爷爷没有赏识她,祖父没有派人在她身边,那会不会,现在她已经去见母亲了。
“元宁宛,你私自勾结外男,有损名誉贞洁,使我恒亲王府受人嘲笑,该当何罪?”
林氏突然提高了语气,把屋子里坐着站着的人都吓了一跳。
宁宛也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唬了一下。幸而她这些年经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姑娘,她才愣了一下,立马便毫不犹豫地跪在林氏面前。
“身体重要,还请祖母息怒。”
林氏冷哼了一声。
宁宛又道:“宛儿自问谨遵父母长辈教诲,恪守礼法,不曾做过什么有损门楣之事。还请祖母明示,倘若只是误会,也好澄清。”
“误会?”
林氏言语中不加遮掩地透出嘲讽来:“怪不得是你母亲教出来的好丫头,连说辞都是一模一样的呢。”
宁宛垂着头,并不言语。对于母亲当年的事,她只隐约知道是与那时候朔京的一位大人有关,可具体怎么有关,她却并不知晓。
林氏这么说,她一时还不能反驳,倘若失言,又因此更被林氏抓了把柄,她自己平白受指责便算了,何苦连累她母亲。
“把人带进来,让我们郡主好好瞧瞧。”林氏朝玉嫆说道。
玉嫆应了一声,然后便见两个婆子压着一个男人进得厅来。
内院里一般不会让外男进来,这一下也把在座的夫人们给唬了一跳。英武侯夫人孙芳惠蹙眉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想起了她来时听见燕月悠说的那个什么传言。
而三夫人王氏便没有那么多心思了,她看看这个男人,又偷偷看看王妃,再联想王妃方才说的话,心里一下有了个想法。
她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王妃这是……难不成郡主认识此人?”
四夫人刘氏闻言看了看王氏,心里早耻笑起来。王氏还真是个头脑简单的,这么一下就被王妃当棋子使了。
王妃原本就想找个人给她开口呢。刘氏这么想着,便难得地没有趁机取笑王氏几句。
而恒亲王妃原本就等着王氏这句话呢。她这个三儿媳虽然心思蠢笨些,可该厉害该嘲笑挖苦别人的时候,从来不落下。这次果然也和林氏想的一样。
“你这话有趣,郡主认不认识,本宫怎么知道?只是这个人说,他认识郡主,本宫想着,既然这样,那就见面对峙好了。”
宁宛看向那个人,并不是在同福寺遇见的那一个。同福寺那人,连燕凌远都找不到,宁宛不信凭林氏一个王妃能找到。只是这个,又是想给她编排什么罪名?
那个男人被绑了手,只得跪在地上看向宁宛,然后似有什么天大的冤情一样,一边哭喊着一边说道:“郡主!当年是你与我兄弟海誓山盟,如今你成了郡主,我兄弟寻你,竟然还被你藏起来了,郡主,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海誓山盟?把他兄弟藏起来了?
宁宛还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说的就是同福寺的那件事。她见那人哭得声泪俱下,说他兄弟多么多么辛苦,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算明白过来,他兄弟就是那个同福寺已经消失了的男人。
另几位夫人不知道个中详细,只听这人的话,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人是在说什么?这是说长宁郡主私通外男啊。
倘若他说的是真的,那元四小姐这郡主之位,恐怕不保。圣上就是再喜欢一个郡主,也得考虑众口悠悠。
坐在主位上的恒亲王妃瞧着英武侯夫人不甚好的脸色,心里着实满意。
以为有了赐婚的圣旨就可以高枕无忧?恒亲王妃心下冷笑。英武侯府那也是有头脸的人家,怎么会要个不干净的姑娘呢?
“怎么样元宁宛?这人你可认识不认识?”林氏微笑地看着宁宛,人她已经带来了,就算元宁宛有一百张嘴,也洗不清了。她手里可不光有人证,还有“物证”呢。
“不认识。”宁宛没有丝毫犹豫。
林氏愣了一下,她倒着实没想到,这种场面宁宛一个十四的姑娘,还能斩钉截铁说出“不认识”这三个字。
“本宫劝你早些说清了,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你不会以为,本宫只拿了这一个人,就来质问你了吧?”
“祖母若有什么没摆出来的,只管都拿出来,若真能证明长宁私德有亏,长宁甘愿受罚。可这般胡乱安插的罪名,恕长宁不能平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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