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又是别的府上的小姐,自然更要避着些。
安定大街走出不远便有一个医馆,宁宛又领着苏婉沫来这里看过,由郎中正了骨,苏婉沫方觉好了一些。
“这街上的马车着实吓人。只是安定大街早不让走马车了,这一辆却是嚣张。”宁宛坐在旁边,一边瞧着郎中给苏婉沫包好了脚,一边说道。
“方才应当是齐王府的马车。”飞歌想了想应了话。
“那是齐王世子的马车。方才我见他去了玉器店,不知是不是买完了东西。”苏婉沫却好似知道得更清楚些。
“堂兄看来近日如鱼得水,境况不错。”
齐王世子早先便有些嚣张的名声在外,近几年似乎收敛了一些,不过宁宛今日瞧去,倒觉得,他似乎并不太想收敛。
“今日多谢郡主和三公子相救。”苏婉沫微微垂首说道。
“不妨事。还要请苏姑娘不要介意我三哥唐突。”宁宛看了看元方棋笑着道。
只她这一下,却看到原本站在一边的元方棋,竟是有些出神地看着苏婉沫。苏婉沫抬头,刚好也瞧见那个少年,有些专注地看着她。
“三哥?”宁宛虽有所察觉,可终觉不妥,连忙轻轻碰了碰元方棋的衣服。
元方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偏过视线去:“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姑娘见谅。”
“三公子救了我一命,应是我要感谢三公子。”苏婉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等医馆里的郎中又拿了两贴药来交给苏婉沫,宁宛这才起身:“苏小姐一个人出来,不如跟着我们的马车一道,我们把你送回府上吧。”
“郡主……”苏婉沫见她起身要走,却是叫住了她。
“有什么事吗?”宁宛转过身来,果见苏婉沫似有些犹豫。
“郡主……我有些话想和郡主说。”
听她这么说,元方棋有些疑惑地看了宁宛一眼。
宁宛一时也不知苏婉沫有什么事要单独和她说,只是想来不会是要害她,便向元方棋点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等元方棋出去,苏婉沫才开了口:“郡主方才可是买了梨子酥?”
宁宛倒没注意方才苏婉沫也在店里,故而稍有些惊讶,便又问道:“苏小姐这么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苏婉沫不会平白无故和她提起什么梨子酥,除非这糕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郡主不要再吃那个梨子酥了,我总觉得那糕点被人动了手脚。”苏婉沫的神情,不像是在开什么玩笑。
“被人动了手脚?”
宁宛在这个糕点铺子买过几次糕点,都没什么问题,故而她才想着今日领元方棋过来,给她这个三哥放松一下,偏偏就今日出了问题?
苏婉沫点点头:“我瞧见有人在你们来之前,一直在梨子酥那里徘徊,我好奇就多看了几眼。不管是不是有事,郡主还是不要吃这糕点为好。”
有人要给她买的糕点下毒,不是等她买完,而是在她买之前?
这有些出乎宁宛的预料。那些人是怎么知道她要买梨子酥,又是怎么刚好在她买的糕点上做手脚呢?
“多谢苏小姐提醒。”
宁宛是个小心的人,这么多年的这许多事也让她不得不小心,苏婉沫既这么说,这糕点她不会吃了,只是什么人动了手脚,她是一定会查清的。
“是我应该谢谢郡主。”苏婉沫却是反过来谢了她。
宁宛抬眼看向她,但见那姑娘微微笑笑,才道:“当日庆功宴上,多谢郡主让我免于被断弦之琴刁难,今日又有三公子出手相救,婉沫感激不尽。”
断弦之琴?
宁宛些微怔忪,方才想起庆功宴上那张被毁了的琴。那会想来苏婉沫还怀恨在心,不想近一年过去,她竟是想通了。
“不过是不想有人平白被冤枉,那本是嫁祸于我的,不想拖累了别人。”宁宛也笑了笑。
原本是因为一个误会,宁宛还以为自己要和苏婉沫有了嫌隙,没想到这误会不仅瓦解了,还又生出一段因缘来。果真世事难料,人总不能尽得其始终。
等回了府上,宁宛才着人去查了那梨子酥。被人动了手脚倒是真,不过不是下了什么毒,只是放了些泻药。
倘若她真把梨子酥送给元方棋吃,保管元方棋病上一月,上吐下泻不能好好应考了。
“谁这么狠心,要害方棋呢?”花厅里,元方睿轻叹了一声。
元方棋只是王府一个庶出的少爷,资质不算出众,不过是平平常常,又有谁会想害他呢?若说元方棋挡了谁的道,还不如说宁宛挡了谁的路更可信些。
“会不会是那些人本来想害你的?”元方睿说道。
宁宛摇摇头:“他们若知道我会去买梨子酥,就该知道我是和三哥一起去的,是专程为了给三哥买的,怎么会傻到用这个来害我?”
“不让方棋参加秋闱,对谁有好处……”元方睿低声自语,然后忽然抬起头来道:“会不会是那一位?”
宁宛看向自己的哥哥,用手比了个一出来。
齐王府二公子元方陵,与元方棋都是今年秋闱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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