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回轮到薛凝嫣一头雾水了。
“跟你说了也不懂。”苏子扬说道,“如今,还是紧着找人,那些事日后再调查也不迟。”
“嗯。”燕凌远说罢,未待众人反应,便一声口哨,骑着他的踏月扬长而去。
“他……”薛凝嫣指了指已经渐行渐远的燕凌远。
“让他去吧。”苏子扬说道,“慕舟送你妹妹回去,我跟方睿去寻恒亲王爷。”
“祖母真是……”元方睿小声道。
“交给王爷吧。”苏子扬拍拍他的肩说道。
“圣上,恒亲王府的元大少爷和安国公府的苏大少爷求见。”福临盛恭恭敬敬地禀报道。
“方睿和子扬?”至和帝落下一子,说了声,“让他们进来吧。”
“也不知这两个孩子突然跑来是怎么了?”对面的恒亲王随意问了一句。
不一时,两个少年便匆匆进来。跪地行礼,一应做完后。元方睿才开口道:“圣上、祖父,宛儿失踪了!”
至和帝和恒亲王俱是一惊,两人相视一眼,恒亲王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失踪了?”
元方睿便将方才发生的事又同恒亲王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母妃寻了父亲来,可祖母说兴许是宛儿妹妹自己贪玩,又将父亲遣回去当值,我们没有办法,才贸然进宫寻祖父。”
恒亲王皱皱眉头:“皇兄……”
“你去处理吧,多派些人,务必寻到。”至和帝说道。
至此,终是可以发动起人手来寻人。
日暮时分,宏伟的大殿内,至和帝站在窗前,望着天际仅剩的一抹红霞,向着身边钦天监的姜大人问道:“此事可也在你所观天象之中?”
花白胡子的姜老儿眯着眼睛捻了捻他的半长胡须,说道:“圣上,元四小姐乃是命定姻缘,自生而发,自此而始,此后两两相合,日后必是洪福深厚,可保江山无虞。”
“那今日?”至和帝又问道。
“圣上静等便罢。”姜老儿笑着道。
至和帝未再言语,只静静看着天边渐渐暗了下去的晚霞。姜老儿此人确实神乎其神,若真如他所说,这女孩于大周如此重要,那还是要更谨慎些。再看几年吧,趁他还有精力。
最终至和帝还是亲自派了两个黑衣隐卫,让他们一有发现便回来禀报。
天越来越黑了。
宁宛感觉自己的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原本只是想同凝嫣去买楼家铺子的鲜花饼,却没想到竟然碰到这么多的事情。幸好她今日没有像往常一样睡死在马车上等着落雪来喊她。
幸好落雪平日总跟赶车的小厮在外面聊得欢天喜地,才让她发现了车外安静得诡异。
幸好哥哥曾提醒她近日小心些,才让她谨慎地没有暴露自己醒来的事实,偷偷看见了车外已经换了的赶车的人。
也幸好马车上备了热茶水,让她这么个小女子将那赶车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踢下了马车。
可惜她不会赶车,马车一路狂奔,她只知道自己是出了朔京城,后面有人在追她,马车又载着她跑进了路边的树林。
好不容易马车才跌跌撞撞停了下来,她未敢停留一刻,便弃车而逃。
却没想到跑了这么久,天已擦黑,仍不见人来寻。不过好在那些追她的坏人也没追上来。
宁宛低头,看了看白皙的胳膊上,一道深深的伤口已经结了痂。那是那个赶车的人,在惊觉她已经醒了后拿出刀子想要杀了她留下的。此刻虽不再流血,却仍隐隐作痛。
出门时穿着的锦缎裙子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头发上插着的小钗子也不知散落何处。宁宛自出生这些年,还是头一回如此落魄,世家小姐的尊贵半分也无。而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些,她只觉得自己很饿,还很害怕。这种害怕随着天色变黑愈加深重,甚至超过了春夜的凉风带来的冷意。
这么些时辰了,父亲母亲应当已派人寻她了吧。宁宛想着,仍撑着朝向朔京的方向走着。
朔京城果然不好啊,才一到朔京,便遇到这许多事情,如今,更是有人要取她的性命。明明她什么都未做,只想孝顺好父亲母亲,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为何总是有人刁难她,连祖母都不喜欢她。
宁宛越想越委屈,恨不得在这渐渐黑下来的林子里大哭一场,又怕引来了那些追她的人,忍着泪水,便更加难受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的时候,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那些人已经发现她在哪了吗?
宁宛想跑起来,可是她却没有力气了,她拼了命想要加快些速度,却只能踉跄着往前。是不是就要这么结束了?
“宛儿!”
清晰的声音,喊的是她的名字。
“宛儿,宛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
有人来了?宁宛感觉自己的腿和胳膊都不受控制了,下一瞬,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宛儿?”
有人在喊她,好像很着急。
宁宛睁开眼,便瞧见眼前燕凌远的脸。她正靠在燕凌远的怀里,这才恍然感觉到,刚才自己似乎是晕过去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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