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虽亲见樊婷婷烈火重生,抛弃了所有只身前往苏州,可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这几年间就能拥有这样大的产业,苏州就没有人觊觎吗?
“我也疑问这个,所以特地写信去打听了一番。却是说这位樊姑娘的母亲家在苏州,她回去后,由外祖和舅舅帮着建立了明月楼。”元方睿一边说,一边将调查的结果放在桌子上。
复而又接着解释道:“樊姑娘的外祖是那边有名的富户,从前做织造生意,后来只买了田地建了农庄,每年只租金便有不少。听闻他当年就极爱自己的小女儿,想必也是因为这个才帮助樊小姐。”
“若是这样倒能理解,背后有人支撑,便少了许多打她主意的人。”苏子扬点点头。
薛慕舟却不解:“只是这件事同我们又是什么关系?樊姑娘既能将明月楼开到朔京来,想必做了皇商,只会发展得更加好。”
“不是樊姑娘,而是齐王。”原本沉默的燕凌远突然说道。
“齐王?”苏子昂蹙眉。
“对,这正是我疑虑之处。”元方睿看着燕凌远说道。
苏子扬却是托着下巴想了片刻,然后突然一拍手说道:“是这样!”
“怎么个说法?”薛慕舟问。
苏子扬笑笑:“就是银子。楼外青山被查封之后,齐王已经少了最大的一块银钱的来源,我们原本都在猜,这明月楼背后会不会是齐王的人,依靠同样的路子做了皇商,再从里面捞取好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所以问题出现了。如果明月楼是樊姑娘的,那么齐王殿下的银钱是从哪里来的?”燕凌远接着他的话问道。
苏子扬又接着说道:“你们想想,这樊婷婷肯定是恨齐王入骨,那这里的好处,齐王捞不着。可是你们最近有觉得齐王手头紧张吗?”
薛慕舟第一个就摇头:“齐王府出手阔绰,前两天二公子请人吃饭,还花了好几百两的银子。”
“这就对了。”苏子扬又一拍手,“齐王府的庶出公子都出手阔绰,就说明齐王根本就不缺钱。可是王爷的俸禄有限,即使有镇国公府的协助,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地花,原先他们有楼外青山这棵摇钱树,可是现在呢?”
“如果明月楼是樊家的,那只能说明齐王背后,还有别的银子来源。”燕凌远总结道。
整件事情好像突然就变得复杂起来。
朔京城目前的形势几乎明朗。
以苏子扬燕凌远为首的新贵们,几乎是明着站在宁王一边,而镇国公府,也就是皇后的母家,则是齐王最有力的支撑。除了恒亲王府目前在明面上并不明朗外,旁的几乎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
那么在这种形势下,齐王除了有镇国公府这个支撑,还会有谁给他送银子呢?
“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元方睿说道,“如果齐王还有什么隐藏的势力是我们没有发现的,那这件事对我们,对宁王殿下,都是危险的。”
这个大家自然都知道,只是长久以来都没人发现这个问题,若不是樊婷婷给宁宛写了信,恐怕他们现在都还意识不到,这么一想,这件事情无疑让人有些害怕。
“京城里恐怕没什么人了。楚太傅虽然未言明,但是不太可能站在齐王一边,别的州府……”苏子扬似在自语一般,却并没有推出什么结论来。
而燕凌远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
朔京城内,不如说是整个大周,能有这么有力支撑的人都很难找到,再结合北疆所发生的诸多事情,难道……
“此事还得细查,既然我们注意到了,就从今日着手查起。”燕凌远最终也没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这件事若是真的,那牵扯可甚广,暂时还是按下好一些。
“宁王殿下那边,还要劳烦子扬了。”元方睿看向苏子扬,说道。
如今因为职务的原因,苏子扬和楼澄是平日里同宁王接触最多的,由他传递这个消息自然是最为稳妥的。
齐王不像宁王,在临江有深厚的实力,齐王不曾亲自在封地上经营,那么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什么目前不被他们知道的秘密。
腊月,临近年节,府里又忙了起来。今年因为分了家,从庄子上运来的东西,有许多要分到另三房的新府上的,一应都是秦温宜在照管,而她又因怀了孕,且已近了月份,故而宁宛便多帮了许多。
只是到底府里管事的人少,东西又多,才两天,秦温宜的气色便有些不好。宁宛瞧着不行,只得强行按下她,自己接手了全部的事。
就这样熬到了临近年关,宁宛总算得喘一口气。
她才在清萱阁里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一早,便有丫鬟急急地来报,说是世子妃要生了。
“什么?”宁宛才起了床,外面天还才蒙蒙亮呢。
“世子妃疼得厉害,已经着人去请太医了。奴婢们瞧着不知怎么好,故而来找郡主。”
落花才披了衣服从外面进来,听见她这么说,连忙道:“糊涂东西,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问小姐这些做什么,还不快去找顾嬷嬷!”
那小丫头赶忙磕了头出去,落花这才服侍宁宛穿衣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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