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闻民间有这门手艺,不想今日竟然有幸在宫里瞧见。”宁宛也新奇地凑上前去看。
这还是书上说,西北的人们喜好面食,常用面捏了各色人物、花鸟鱼虫,在节日里作吉祥之用,不想今年宫中也是这样。
“你们两个在这瞧什么呢?连我到了都不曾看见?喊了你们两声,竟是没一个人应我的。”
宁宛和薛凝嫣闻声向后看去,果见燕月悠扎着双髻,难得穿了件分外淑女的裙子,正往这边走了过来。
“你素来爱这些新鲜玩意,快过来瞧瞧。”薛凝嫣朝她招手。
燕月悠听说有好玩的,连忙加快了速度,一蹦一跳地过来,见到那面捏的人物花草,自然爱得不行,好一番夸赞。
薛凝嫣因而同宁宛打趣道:“你瞧她,好歹也是十几岁的姑娘,偏和前几年几岁时一个样,再过几年及笄了,我瞧着侯夫人要好一阵愁呢。”
燕月悠听见薛凝嫣取笑她,忙撅着嘴道:“你只管取笑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总归我们几个里,你是最大的,到时,我倒瞧瞧是哪个收了你。”
“眼见着大了大了,越发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看我不打你。”薛凝嫣一边笑着嗔道,一边伸手轻轻戳了她脑门一下。
两个姑娘笑闹作一团,宁宛却突然瞥见不远处,楚落音的母亲孟氏正领着她给宁王妃杨舒怡行礼。
“哎,你们瞧。”她扯了扯薛凝嫣和燕月悠,小声说道。
两人自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宁王妃将自己手上的一个镯子褪了下来,戴在了楚落音的腕上。孟氏笑得开心,拉着楚落音又福了礼。
“那不是落音姐姐吗?”燕月悠小声奇道。
“正因为是她才奇怪。”薛凝嫣已然皱起了眉头。
“楚夫人总不会平白领着自己的女儿去见宁王妃婶婶,定是有什么原因,可是……”这也是宁宛觉得奇怪的地方。太傅大人摆明了只支持圣上,谁都不沾染,楚夫人这会领着自己女儿去给宁王妃行礼,又是因为什么?
“总不会是因为世子堂兄吧……”这个猜测说出来,连宁宛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
宁王殿下如今还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嫡长子元方旻,当年宁王回京时,宁宛有幸见过一面,此后也就是各种宴会上远远见过,并没怎么深交。
如果说楚夫人要打什么主意,那就只有这位世子堂兄,年龄也合适。可是太傅大人的意思,并不像这样啊。
“从前瞧外祖是有那个意思,毕竟曾出过外祖姑母那样的人物,再送一个进去也不意外。可今时不同往日,外祖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安排。”薛凝嫣冷冷地说道。
“嫣表姐的意思是……”
“除非这是楚夫人自己的想法。”
虽说楚太傅在家里是家主,可后宅毕竟还是以主母为重。太傅夫人年纪大了早就不怎么管这些事情,若是这个孟氏有什么想法,也在意料之中。
“是她逼着落音姐姐这样的?”薛凝嫣和宁宛说的事情,燕月悠并没怎么听懂,不过她和几个姐妹一起长大的,好些事还是知道的。
比如大家总开楚落音的玩笑,燕月悠还以为,再过几年楚落音就要嫁到安国公府享清福了呢。
“落音应该都没有见过世子堂兄,况且……”宁宛低声说道。
薛凝嫣知道她的意思。早先楚落音曾因为青梅竹马的缘故对元方睿动了心,可后来元方睿娶了秦温宜,她自然也渐渐放下。还是宁宛劝过她一次,她才又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这两年大家明着暗着,不知见过多少次苏子昂拐着弯送她东西。男女不能私相授受,好些小物件还是从宁宛、薛凝嫣那绕了一大圈才到了楚落音手里。
都这个样了,楚落音自己去贴宁王府,自然是不可能的。
“落音虽应付宫里那些事没什么问题,可她自己并不喜欢。”薛凝嫣说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楚夫人一厢情愿,只是不知道宁王妃怎么想了。”
“王妃婶婶不会同意的。”不知怎么了,宁宛突然想起了自己去宁王府时意外遇见的那位姑娘。
那位名叫林欣的,被外面称为小傻子的姑娘。
见薛凝嫣和燕月悠都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宁宛顿了一下才接着道:“王妃婶婶自有她的考量,有些事现在还没解开,我们只管等着就好。”
有关林欣的事情,现在还没什么实质的进展,这件事又和当年的某些事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宁宛一时也不便同薛凝嫣、燕月悠细说。
“楚夫人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宁王殿下若这时候同意了这门亲事,才是给自己找了麻烦。”薛凝嫣接着说道。
其实薛凝嫣说得不错。太傅大人不站队是最好的,假若真的让楚落音嫁给元方旻,那原本可以韬光养晦的宁王就一下子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这对他们才发展起来的队伍来说,是件不好的事情。
圣上现在要的不是一家独大,而是齐王宁王互相牵制,至于牵制到什么时候,还是圣上说了算。
宫里的焰火表演一直持续了半夜,期间不过是品茶饮酒,或有歌舞,一派祥和。这其中又要数陆煜和元方瑞两个小家伙最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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