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远愣了一下,差点转身冲出去,突然想起来新婚之前,他娘特意派了个嬷嬷来,给他说教了半天。
燕凌远其实一点都不想听,尤其是那个嬷嬷废话还很多。可是拜良好的记忆所赐,大部分他还是有了印象,其中记忆最深的就是——姑娘们每月会来葵水,因为来葵水的时候有些事不能做……
局促不安的燕世子转脸就跟影千交代,今天不去营里了。
影千昨日还想着近来事务繁多,恐怕老大要更忙些,第二日一早就收到了老大不去营里的消息,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老大,这……出了什么事吗?”其实影千原本不该问的,可他们老大以前可是能不告假绝不告假的人。
燕凌远看了他一眼,然后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道:“今日陪夫人。”
啊?
影千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老大走向卧房的身影,总觉得什么东西戳在了他的心窝上。
他还要接着去营里训练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接受老大和夫人之间的恩爱攻击呢?
宁宛回来时,便见燕凌远正襟端坐在床上,有点像要审问犯人的县太爷?
宁宛被自己这毫无根据的联想给逗笑了,只她笑了一下,又捂着肚子弓下了身子。
也不知道这月是怎么了。过往她月事来时,并无太多感觉,若说肚子疼,也只是轻微地疼痛,不影响她像往常一样走路看书。
可今日起来,她就觉得小腹不舒服,只是等和燕凌远说了几句话,才意识到是月事来了。
也不知这次怎么会这么疼。宁宛只觉得小腹的疼痛带得她胃里也翻江倒海起来。
落花本来扶着她,最先感受到她不对,连忙道:“小姐可是哪里难受?”
宁宛没答话,她只想蹲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好似那样才能好受一些。
燕凌远眼见不对,连忙三两步冲了上来:“宛儿!”
他将宁宛揽进怀里,见她已然因为疼痛皱起了眉头,霎时间更为心疼:“若是难受,就请了太医来,你若嫌弃,我去找孙大人。”
“不要。”宁宛只是紧紧拽着他的衣服,“扶我到床上去。”
“好。”燕凌远说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宁宛原本在人前是不愿这样的,只是今日实在难受得厉害,屋里又只有落花,也便来不及计较。
燕凌远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一时亦心慌,连给她盖上被子都手忙脚乱的。宁宛靠在软枕上,方觉稍好了些许。
“还疼吗?”燕凌远坐在床边守着她,想做点什么,可又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宁宛瞧着他干着急的样子,一时反笑了出来:“怎么今日还不去营里?”
“我,我已经告假了。”
“为什么?”
燕凌远给她一个“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的眼神,方有些局促地说道:“我不放心。”
瞧见他这个样子,宁宛霎时更开心了,只是她小腹到底还在疼痛,才笑了两声,便又疼得笑不出来了。
“很,很痛吗?”
“你受那些剑伤的时候,会痛吗?”宁宛眨眨眼睛,似乎很是期待他的回答。
“其实不痛。战场上刀光剑影,难免受伤。况且我刚入营之时,比那更残酷的训练都,都……有过……”燕凌远看着宁宛的表情,一时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宁宛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头偏过一边去不再理他了。
“宛儿,我……”燕凌远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是还不等他哄好他的宛儿,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影千的声音。
“世子,宫中有信。”
听见宫里来信了,宁宛也不再和他闹,戳了戳他,让他赶紧去处理事情。燕凌远却不想出去,他的宛儿身子不舒服,他恨不得寸步不离地守着。
“进来!”
啊?进……进来?
站在外面的影千听到这一声,只觉得世界变得有些魔幻。
自从夫人来了,他们这些人是不进卧房的。不仅是因为现在有落花落雪等夫人带来的丫头收拾房间,还因为夫人是老大的妻子,他们自然是要多多避讳的。
现在老大亲自下令让他进去?
影千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夫人应该,也在屋里吧?
外边廊下守着的落花瞧见他愣愣地站在那,便走过来小声道:“外间有一道屏风,是纱做的,只能看见人影,瞧不清楚,你在那里就行,不妨事的。”
影千闻言,木然地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燕凌远干脆坐在床上,就这么问道。
影千回身关好了门,这才在屏风外行礼:“属下收到宫中来信,双罗国进献的舞女已入住宫中的庭院,圣上有意明日办一场宴会,接待前来献人的使臣。”
“可说了都命谁去?”
“信里说,圣上明日会宣召。另外圣上召世子晚间进宫。”
燕凌远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影千算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燕凌远和宁宛的卧房。
“皇爷爷接受了那些舞女?”宁宛捂着肚子坐起来,显然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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