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收到了从临江来的消息,道有人正在查访当年林欣是如何进入宁王府的。
林欣的身份自然一时半会不会被查出什么不妥,可这般下去,总归夜长梦多。如今至和帝不在京城,正是和东黎交战的关键时候,这些人这时候动手,实在唯恐天下不乱。
“小姐,影重来了。”落雪进来,轻声禀报道。
这几日落雪也感受到了小姐的心烦,故而也没有平日那么跳脱。她只专门留心外边的消息,若是听到了什么有用的,就尽快禀报给宁宛。
“让他进来吧。”宁宛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来。
“属下见过夫人。”
“是平州有消息了?”宁宛问道。
影重的表情却不是很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启禀夫人,我们派去送信的人,被人发现了。”
仿佛有一股寒意自脚底而其,宁宛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发现了,是什么意思?”
“信被半路拦截了,送信的人,已经……我们的明路已经被人切断了。”
果然。
宁宛向后倒去,靠在椅子上。她闭上眼睛,眼前仿佛是巨大的金丝笼。她被困在其中,不只自己出不去,就算想喊两声出去,也会被人堵上。
平州的大军驻扎在城外齐王却迟迟不宣布,派出送信的人永远走不到该走的地方,说好了到了页城就给她消息的燕凌远也音讯全无。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正罩在朔京城的上空,她已被包围在网中,等什么时候收网,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夫人……”影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对方如此精准地扼住了他们的咽喉,而他们还未想出什么能够反攻的办法,这件事无疑是极为危险的。
“我没事。”宁宛坐起身,将桌上摊开的折子都收整好,“容我好好想一想,你先下去吧。最近行事小心些。他留在京城的人,我不想都折进去。”
“属下明白。”
六月廿九。二十日了,在宁宛这里,页城还是音讯全无。不管是燕凌远,还是皇爷爷、宁王,甚至是苏子扬吴朝越,谁的信都没有传回来过。页城战况如何,是否需要支援,可有伤亡,对于身处朔京的她们来说全成了未知。
因为这事,宁宛和薛凝嫣几个聚在一起商量过许多次,可几个姑娘都没什么头绪,只有薛凝嫣对自己的二响尚有信心,觉得战局应当不会很差。
这日早朝,齐王元启檀又是例行公事般地说了各地的事务,又道页城近来尚好,让各位不必担心。明明朝堂之上瞧去其乐融融分外和睦,可宁宛冷眼看着,总觉得这种“歌舞升平”仿佛是巨大变故之前的“回光返照”。
她始终怀着这样的心情,一直捱到下了朝,才走出正殿不久,却突然见到一个小太监朝她过来。
“奴才给郡主请安。”
宁宛站在原地,瞧着他的样子想了想,末了问道:“你是不是叫来星?”
那小太监似受了什么大恩惠似的,连忙磕了个头:“奴才来星给郡主磕头。”
宫里的太监千千万,像他们这样最底层的,甚少有主子能记住,来星是个爱说的,也是个记恩的,宁宛记得他的明,在来星心里,这就是郡主抬举他,是对他跑腿能力的肯定。
“你起来吧。可有什么事?”
“回郡主话,姜大人请郡主往钦天监一趟,有话同郡主说。”来星恭敬回禀。
姜老头?宁宛倒是有很长时间没见那个白胡子的老头了,也不知那老先生近来如何。
“走吧。”
来星听她如此说,一骨碌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在前边领路。
到钦天监的路不远也不近,宁宛跟着来星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我记得之前和你一道的,不是有个来顺?怎么如今只剩你自己了?”
因着两次见这位长宁郡主,她都是和颜悦色并不责骂,来星也不那么畏惧了,如今郡主问起,他自然是老实回答。
“回郡主话,来顺早些时候调到御书房那边去了,大抵是做了个院子里洒扫的,那边月钱多些,他这也算是得了犒赏。”
御书房?提起御书房倒是让宁宛又想起了之前陆煜和元方瑞说过的那件事。
“这几日皇爷爷不在宫中,想来他的活计清闲不少。”
“郡主说笑了,这做下人的,没有清闲时候。奴才们要做的活计,不论圣上在不在宫里,都是一样的。况且奴才听来顺说,御书房里边倒是没人去了,外边还常有人走动呢,那洒扫之事,一天都不能落下。”
宁宛点点头,心下有了计较,又问道:“你呢?你这会在钦天监?”
“劳烦郡主记挂,小的这会在钦天监干些跑腿的活计。”来星说到这,嘿嘿地笑了笑,想来月钱亦提了不少。
“我记得,你从前是在苏婕妤那边的?”这倒不怪宁宛记得详细,苏婕妤位分低,宁宛遇见的和她有交集的,统共就来星来顺,平日不见倒是忘在脑后,如今见了可不是都想起来了。
“郡主实在好记性。小的以前在婕妤那边当值过一段日子,还帮婕妤送过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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