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柔也才十岁女孩子,自是也没发现元宁如的异样,只当是她受了惊吓。
“那往后可怎么办?我娘让我来问问你,可有别的想法?”
“我娘也没说后面的事。”元宁如回道。
她们两个女孩子自是没有这般缜密布置的,这事原是镇国公夫人顾氏和三夫人王氏的主意,不过借了两个孩子的口,倒是不会轻易让人发现。
“那就这么算了?”方柔又接着问。
“怎么会?那元宁宛生得又没我漂亮,凭什么她能嫁给燕世子。你放心,有什么行动我自会去寻你的。”
其实在元宁如心里,她也是看不起方柔的。方柔是姨娘所出,是庶女。元宁如自己虽然也是庶女,可她娘是平妻,她向来只想同嫡女打交道,比如齐娉婷。所以在方柔面前,她就像主子一样,半分不让。
换了别人兴许受不了,可方柔却没这种感觉。她在国公府便是处处听夫人顾氏的差遣,慢慢的便自己没了主意。如今她听得元宁如这般说,便回去复命了。
元宁宛听到落雪禀报说,方家的大小姐来寻了二小姐,不一会便回去的事后,只从薛凝嫣带来的那些话本里抬了下头,似是想了些什么,未发一语,便将落雪又遣了出去。
近几日除去上午学刺绣,下午练字,听元方睿讲一阵史书,元宁宛便是遣出去落花落雪她们,自己靠在榻上看薛凝嫣带来的几本书。
先开始看的是《大周山河志》。怪不得薛凝嫣素来爱看这些,宁宛翻开,也是爱不释手。书中所描绘的大周山河,或奇峰险峻、或平原广袤、或激流而下、或大江滔滔,无一不让宁宛感慨、心生向往。
沉浸其中,倒是连时辰都忘了。只想如今就插上翅膀,飞出这朔京城去,看看书中所言的风景才好。
至于这些阴谋算计、许多心思,都抛在脑后,再不愿去想。
只是到底同在一府,来来往往总要遇见几次元宁如。从前宁宛跟谁都想交好,如今倒也看开了。元宁如既陷害于她,那她又何必好心亲近。故而两人几次遇见,都是相视一眼,再默然走开。
虽然不合规矩,可下人不敢说,长辈们又看不见,就这么一直下去了。
转眼间到了七月,薛梓沁院子里种得一棵槐树落了满地的槐花,缀珠落花几个丫头兜了好些送到小厨房,做出了软软糯糯的槐花饼。
宁宛瞧着薛梓沁这两日气色好了些,便常约着她母亲坐在小院的石桌子边,一面吃着槐花饼,一面说说近日里的趣事。什么她的几位哥哥都已去了书院,可是听说四哥元方立最为淘气,先生都愁的;什么安定大街转角的街上的楼家铺子里卖鲜花饼的楼姑娘,越发好看了,来来往往许多小姐都称她漂亮。
明明都是些琐碎事情,可是宁宛同自己母亲说着,却觉得分外的开心,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在褚州的日子。
这日,母女俩正说着话,落花进来禀报道:“世子妃,小姐,公主殿下派人送了帖子来,邀请我们小姐一同到承宣马场去玩。说是圣上允了的,请世子妃莫要担心。”
说罢,便将那金底的帖子承给薛梓沁。
母女二人瞧去,果真是如意公主发的帖子,圣上亲自批了的。帖子上还写了另外邀请的几位,有宁宛的哥哥元方睿、定国公家的大公子薛慕舟和宁宛的表姐薛凝嫣、安国公家的大公子苏子扬和他弟弟苏子昂、英武侯世子燕凌远和他妹妹燕月悠和楚太傅的嫡孙女楚落音。
“怎么没有镇国公府的公子小姐?”薛梓沁看罢,问道。
“奴婢听得那来传话的公公说完,也问了。那位公公说,镇国公禀了圣上,世子爷课业多,又要考科举了,故而就不去了。”落花回话道。
薛梓沁点点头。
“宛儿想去吗?”
宁宛瞧着帖子,同薛梓沁点了点头:“宛儿想去。早先公主姑姑便想邀请我们去承宣。不想圣上真的允了。”
薛梓沁笑笑:“如意是个好姑娘。既你想去,等娘去问问你祖父,到时让你哥哥领着你。”
宁宛也便开心地笑了笑。
果然薛梓沁等恒亲王一回来,便去禀了这事。
按理说,此事她应同王妃禀报,可是薛梓沁也知道林氏素来瞧不上她们母女。况且恒亲王对宁宛格外严格,薛梓沁也多少猜到些原因,故而她便直接寻了王爷。
恒亲王仍是面无表情。听得自己的儿媳将话禀完,只撂下一句:“既是圣上允了,那就去吧。”就踱着步子往主院进晚饭了。
于是到了七月廿二这日,落花早早便将宁宛叫了起来,打点行装,穿衣梳洗。拿了先前做好的暗红色骑装,又拿了恒亲王特意赐的小皮鞭,用了些清淡饭食,这才同元方睿汇合,乘了马车向如意公主所说的北城门行去。
薛梓沁不放心女儿安全,除了多叮嘱元方睿许多外,又另派了几个会些武功小厮跟着。
一行人便从恒亲王府出发,驶向北城门。
到了北城门,日头才刚刚升了起来。如意公主车马已经等在那里,一旁还有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的马车,想必两家离得近,是一起过来的。
宁宛到了这,同如意公主打了招呼,又等了一会,便见燕凌远前面骑马,后面跟着两辆马车,一辆应是载着燕月悠了,另一辆,等近了些才看到,是楚家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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