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围观的百姓见到晏飞荷身为一介百姓,面对刑部的官爷时竟然没有被吓得魂飞魄散,还能不卑不亢地进行反驳,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白凑热闹,而且还是关于行刺当朝殿下的案子。
“你还敢狡辩?若不是你指使叶兰,叶兰能会一口咬定你是幕后主谋?”岑子明大声喝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把叶兰再押上来当众指认一番,你才肯服软。来人,将人犯叶兰带上堂来。”
叶兰身为本案的重要人选,一直都被岑子明单独关押。晏飞荷还在牢中呆着的时候,就没有在牢中见过叶兰,也不清楚她被关押在了何处。
不多时,晏飞荷听到身后一阵响声,她回头往后看去,只见几个官差架着蓬头垢面的叶兰来到大堂。
叶兰没有晏飞荷那么好的运气,连日呆在大牢中,她已经被折腾的形容俱损。晏飞荷看得一阵心痛,短短几天的功夫,一个如花似玉活蹦乱跳的姑娘变成了这个模样。
“大人,人犯叶兰带到。”官差把叶兰按倒在大堂上,对着岑子明复命道。
岑子明把手一挥,让官差退下,然后惊堂木一拍,对着叶兰寒声问道:“叶兰,本官已经审问过你几次,今天你当着众多百姓面前,再老老实实把你做过的事情交代一遍。若是从实招来,本官免你受皮肉之苦,若是有半句假话,定当严惩不贷。”
外面百姓一片唏嘘之声传来。叶兰这个样子还叫免去皮肉之苦,那所谓的严惩不贷得凶狠到何种程度?
叶兰的神态还是同晏飞荷上次所见一样,依旧是眼神呆滞,一点儿都不灵活。晏飞荷心知肚明,岑尚书的这番问话的结果也会同上次一样,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
果然,叶兰再一次把说过的供词说了一遍,说出自己利用毒粉要去行刺大殿下的事实,也再次指认出幕后的主使人就是晏飞荷。
岑子明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前再问一次叶兰,同样是按照应有的流程做事,同时能让百姓在听到叶兰的指控之后,迅速地能对整个案件有一个直观的了解。
百姓对于信息的需求是简单的,直接的,不需要深入判断的。他们只愿意自己看到的或者自己想看到的,要想让他们费尽心思才能得出结论,那简直是太违背他们看热闹的初衷。
叶兰的情形百姓们并不清楚,在她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情况下,不会有人认为她还能说假话。霎那间百姓们对于晏飞荷的观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转。
不得不说岑子明对于百姓情绪的把握很到位。虽然说百姓的态度并不能直接改变案子的结果,但是百姓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能极大减轻他面对百姓舆论的压力。
晏飞荷心中暗自佩服岑子明的手段,但对于叶兰的指控她自然是不予承认。
“大人,叶兰的这些指认不过是她个人的一面之词,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她说的话便是真的。若说皮肉之苦,民女同样承受过,可是大人却对于民女的话不予相信,不知为何?”晏飞荷反问道。
“为何?”岑子明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说道:“那本官就告诉你为何,让你心服口服。”
随后岑子明对着官差喊道:“来人,把在晏飞荷宅中搜集到的证据呈到堂前。”
晏飞荷一阵疑惑,她思来想去,想不到岑子明能拿出什么证据出来。她自认在天澜城中,无论是醉红颜店中还是听香小榭宅中,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东西存在。
自从被投入牢中,她就猜到了醉红颜和听香小榭会被搜寻的结局。这种情况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流程。
虽然知道,但晏飞荷从未担心过。她自认清白,纵然岑子明把这两个地方翻出个天翻地覆,也不可能找到自己行刺大殿下的证据。
很快,领命的官差都后堂端出一个木盘出来,上面一块黑布盖着,并不能看出里面盛的物事。
岑子明冷笑道:“晏飞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官差立刻配合地把木盘上的黑布揭开,然后现出岑子明口中所谓的证据。
晏飞荷顺眼望去,见木盘上面摆着一个黑色瓷瓶,瓷瓶的旁边竟然还摆着一把做工精细的□□。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岑子明:“大人,不知您让民女看这些东西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岑子明斥道:“晏飞荷,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这两样东西,均是在你居住之处搜寻而来。那瓷瓶里面装的东西与叶兰行刺大殿下用的□□一模一样,你还敢否认是叶兰诬陷与你?单单这一个东西也就罢了,本官在你居住之处竟然还搜出一批□□。要知道□□乃是朝廷军中之物,禁止流通在外。晏飞荷,本官暂不问你这□□从何而来,私藏军械乃是谋反大罪,你告诉本官,我该如何相信你的话?”
外面围观的百姓登时又骚动起来,他们下意识地往前挤了两步,让维持秩序的官差不得不大声喝止。刺杀大殿下的罪名已经足够调起百姓兴奋的神经,现在又多了一个谋反的罪名,足够他们在很长时间之内都有谈资了。
与大多百姓行为不同,人群中有人见到岑子明端出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悄悄顺着人流往外退去,到了人群之外,他四下看了两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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