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做什么?”宋玉初不解,宴会后的齐玲珑应当很忙才是。
“皇命在身,不得不从啊!”齐玲珑说出来的话,不知是感叹还是怨言。
他若从未入宫,至今还是一位逍遥自在的少爷,哪里用得着理会这些繁琐之事。
宋玉初看着他微微皱眉,她忽然转身回眸,果然见到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的秦南。
这情景,就如当初她穿着红色喜服,第一次见到秦南的场景。
长长的时间将秦南的身影拉得有些远,颀长的身影负手身后,神态高贵冷傲,如玉雕琢的脸庞,长眉冷俊淡漠,睨眼睛间,仿佛睥睨这个世间的君临天下。
这样的一人,竟然毫无条件地,对宋玉初好。
旁人不理解,就连宋玉初也想不明白。
但现在她要走时,想起不能见到秦南,她才明白,她对乔雪所说的,她所失去的是什么。
是站在台阶上的那男子。
是她拥有的,也是她唯一失去的,自始至终不过是秦南一个罢了。
宋玉初忽然感受了莫名的悲伤,忽然开始理解人类所说的依依不舍。
“美人姐姐,您是对陛下用了合欢散吗?”齐玲珑压低了声音问道。
齐玲珑实在好奇,为何陛下会忽然对美人姐姐如此宠爱,莫非是他的合欢散起了作用?若真是如此,他也算是功臣一件呐,再不济也不该被人呼来喝去的。
听齐玲珑说起合欢散,宋玉初又想起了昨夜,脸微微红了。
“原来真是合欢散起的作用。”齐玲珑感叹道,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奉先师还在训斥着,他对瑶贵人所下的合欢散,害得秦王宫颜面大失,没想到陛下也是这般不小心。
宋玉初皱着眉,不知齐玲珑在想些什么,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在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子,塞到齐玲珑手中,解释道:
“你这东西我从未用过。”
齐玲珑端详打量着,诡异的笑浮现在脸上,颇有一副‘我很了解’的模样,点点头,笑道:
“美人姐姐,不想你时刻带在身上,果然美人姐姐与本少爷是一路的。”
齐玲珑向来生性豪放,他大笑着,一手便搭在宋玉初肩上,神色如常,并无不妥。
当初在齐国,民风散漫,齐玲珑又是当朝太子,自然毫无顾忌,肆意妄为。
他此时也是当宋玉初是一位体贴可人的美人姐姐,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当今所处的身份地位。
远处的秦南见状,不悦皱起长眉。
只怪两人太过亲昵,这让秦南甚为不满。
宋玉初没有躲开,而是直接一手拎起了齐玲珑,就像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老鼠,随手一丢。
齐玲珑忽遭遇巨大打击,仍不死心追了上去,随着宋玉初的脚步钻入马车。
“你去问问齐玲珑,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秦南冷傲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站在秦楠身后的,还有一席白衣的奉先师和一席青衣束身的陆以笙。
他这句话是对陆以笙说的,凭借陆以笙的功夫,自然可以悄无声息地追上,悄无声息地警告,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回来。
远处的马蹄嗒嗒作响,车轮骨碌骨碌地转。
秦南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手握成拳,冷俊脸色一凛:
“讲。”
“今日楚国大皇子,九皇子回城,各国诸侯也在今日离京。”奉先师上前一步,拱手答道。
“嗯。”秦南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你处理便好。”
“齐玲珑已找到那些名册所藏之地,是萧家在城郊所置的小宅,我们发现时,那些侍卫似乎是收到了指令,正准备搬走。”奉先师又道。
“很好。”秦南非常满意,薄唇轻启:“将名册上的官员都召来,朕要与他们畅谈谈一下人生。”
奉先师颔首领命。
秦南回身看着陆以笙,长眉皱起:
“你又犯过何事?名册上怎会有你名字?”
“大抵是一些在萧家所做之事。”陆以笙苦笑,想起自己所做之事时,才觉得是这般悲愤交加。
“罢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罢!”秦南潇洒转身,迈步走开,对着奉先师道:
“所有事情,在白日解决,夜里不许来打扰朕。”
“……”
☆、JJVIP
忽明忽暗的烛火, 映照在秦南冷峻的侧脸。
他手持毛笔, 在竹简上轻酌细写, 被阴影遮住的半张脸,专注冷凝。
张贯悄悄走过来, 俯身劝道:“陛下, 夜深了, 该就寝了。”
闻言,秦南才抬头看着窗外银蕴泄进来的月色, 长眉皱起, 问道:“几时了?”
“三更了。”张贯的神色也充满疲惫。
“可见着皇后?”秦南放下毛笔, 眸色阴冷。
张贯被问得一楞, 疑惑不解:“皇后娘娘白日不是已随梁郡王回扬州吗?”
秦楠看着张贯,脸色骤然一冷, 不悦:“朕需要你提醒吗?”
说罢, 复又执起起毛笔,笔尖尚落下, 许是被愁思所困,墨色笔迹微微一顿。
秦南放下笔,命令道:“去将国师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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