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秦南拍案而起, 目色凌厉看着底下一众‘忠心耿耿’的老臣们, 他们与他唱反调,莫不是想要示威罢了。
“你们要造反不成?!”
奉先师看着盛怒的秦南, 沉寂的目光微微一敛, 淡淡落在一袭青衣女子与皇后身上,站出来一步, 拱手参礼:
“陛下息怒。”言罢,这才居高临下睨眼跪在地上的众臣,目光落在莫正直身上,红唇微抿一笑:
“莫学士赤胆忠心, 也是为了陛下着想, 不过这皇后也确实不能说杀就杀。”
他的后半句是说给众臣听的,又是儒雅屈身朝宋玉初敬礼一番,态度颇为恭敬:
“皇后乃是前梁朝公主梁知音, 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来路不明妖女。”
众人仍在余惊,纷纷相互看眼色,秦南见底下人倒是安静了,冷哼一声,才坐回宝座。
大殿上倒听见浑厚的声音惊讶道:“国师说的可是真的?”
众人看去,只见说话的人着深蓝色长袍,丝毫不顾体统快步走出来,长得是目光清朗,剑眉斜飞,面容俊朗,看起来气宇轩昂的模样,他来到跟前,于奉先师作了一缉,又问了一遍:
“国师说的可是真的?”
世人谁人不知梁国曾丢了一位公主,梁君苦寻多年未见踪影,今日不过是来赴个宴,不想白白捞回了孩儿,自然是高兴透了。
只是这梁国公主消失多年,今儿忽然冒出来,还成了秦国皇后,其中故事必定是波折四起,也难怪梁君如此激动。
“敢问梁君,公主身上可有半截血玉?”奉先师不答反问。
“是是是。”梁傅忙点头答应,深深叹一口气:“音儿自小佩戴着一块玉佩,是一块刻着半截凤凰像。”
梁傅深感惋惜的是,当年梁国与楚相近,音儿丢了,便是大肆在楚内寻找,哪曾想过音儿会在秦国?若早日能寻得她归来,也不至于她娘亲至死都忘不掉丢掉的孩儿。
“那块玉本是在深山中所滴坠的血玉琥珀而成,晶莹剔透,梁君路径此地将血玉带回宫中,命人制作雕刻出一块凤凰图,送给当年的淑妃娘娘,不知是也不是?”奉先师说得温文尔雅,幽细绵长,所说的话,竟也相差无几。
“不错。”梁傅忆起当年往事,已时过境迁,叹息道:“爱妃她将那块玉分成两截,分别给了我一对女儿。”
“老梁,你明明只有一个女儿,怎的又变成一对女儿了?”莫正直颇为不解。
他与梁兄相交甚好,梁兄对那位妃子极其宠爱,后宫之后只有她一位女子,乃是一段佳话,他只道梁国添了一位小公主,却从未听说过一对女儿之事。
梁傅面露惭愧,似乎悔不当初:“当年淑儿产下的是双胞胎,都怪我当时听信谣言,认定双子是个不吉祥之兆,才会丢弃了孩儿,害得淑儿郁郁而终,致死都不肯原谅我。”
说着,他的手已微微颤抖,若时间能重来一次,他断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双子本就是不祥,若非诞下双子,国怎会灭?”莫正直气得不打一处来,满脸怒容。
“胡扯,当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又怎会是不祥之兆?你莫国没有双子,不也灭国了吗?简直一派胡言。”梁君怒拂袖。
事实恰恰与猜测相反,自从小儿丢了以后,梁国才开始没落,最终被秦占领,成为附属国。
“嗯,朕可以证明,就算梁国没有双子,也会灭的。”秦南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高贵的丹凤眼微眯,整好以暇淡淡看着底下众人。
莫正直浑身一颤,他一向口直心快,当下倒是没有顾及场所便说出来了,忙收紧唇,沉声道:“是臣说话不妥当,请陛下恕罪。”
秦南也非常好脾气满足他的请求:“嗯,朕想想该怎么处置你这份罪。”
莫正直不敢多说一句,惶恐伏身磕头。
好事之人既已安静下来,梁傅对着奉先师作了一辑,态度谦卑有利:“不知国师是从哪里见过此玉?可否告知?”
奉先师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两人光是对拜都已花费许多时辰,看得众人心里痒痒的,良久才道:
“皇后娘娘随身佩戴的玉佩,正是此物。”
那块玉佩是奉先师亲手交到秦南手里,他自然是识得那块玉佩是皇室之物,以秦南的性子,一定会将此物奉还质问清楚,若猜得没错,那块玉佩皇后应当是戴在身上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闻‘哐当’一声,一只酒杯砸在地上,酒洒了一地,青衣女子看着眼前一切,略有失神,喃喃道:
“不可能。”
周若怡很清楚,奉先师要她暂替皇后之位,是因为秦南与他要对付萧家,怕会殃及宋玉初,才会让自己坐皇后之位,如此一来,她的生死也无须顾忌。
可眼前发生的事如此匪夷所思,奉先师是不可能会保她平安的,他为何要说这番话?他究竟是多久之前就已知晓她是梁国公主?
梁傅见得皇后娘娘,着急向前一步,不料宋玉初却是退了两步,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帘下哀伤眼,低低道:
“真正的梁国公主不是我。”说完,指着周若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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