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郡王问我娘亲做什么?”
梁傅略有失礼:“是这样的,娘娘这块玉佩与皇后娘娘的玉佩一模一样,这两块玉佩也都是真的,所以臣是想问清楚一些。”
此言一出,在场朝臣无不惊讶。
既然两块都是真玉,那谁才是真正的梁国公主?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得开始怀疑舞姬的长相,听说她是因为美貌被大皇子选中进贡给陛下的。
可她入宫以来,推说是水土不服,一直以面纱示人,莫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以防东窗事发留一条后路?
众臣心中揣测,潜意识里便不愿意相信低贱的舞姬。
秦南与奉先师也在意料之外,他们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若说失策,便是在此了。
“两块玉佩,都是她的。”宋玉初趁着秦南怔松之间,悄悄挣脱他的手。
“娘娘的意思是?”梁傅甚为不解。
宋玉初要走过去,不料被秦南一把拽回来,漆黑的丹凤眸有着深深凌厉之势,他的声音很小,靠在她的耳边:
“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这句话,不知道参杂多少犹豫哀伤,他该早就猜到宋玉初会为了周若怡付出一切的,这蠢女人一点都不会看形势利弊,她根本不知道一旦失去梁国公主的位置,就算他也难护她周全。
宋玉初内心纠结,轻而易举甩开他的手:“我不能抢了主人的位置。”
宋玉初大致也猜到,秦南是已经猜出是她了,冒充梁国公主之位固然能保住性命,可是周若怡始终是她救命恩人。
就算主人改变过去,让过去的周若怡走上她妹妹的人生,这些都无可改变主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就算这条路是错的,她也愿意让主人过上幸福的日子。
宋玉初走到周若怡与梁傅跟前,眼眸落在梁傅手上的两块玉佩,她微微一笑,略有少女顽劣偷拿别人的东西时,被人现场发现的表情:
“我见这位姐姐戴的玉佩十分好看,就偷偷刻了一个玩玩。”
宋玉初一面说着,一面在梁傅手上取来了她那块玉佩,握在手心,微微收紧:
“不过假的便是假的,稍稍一用力,就原形毕露了,您看。”说罢,展开手心,那里还见玉佩的影子,只有一堆粉末,在指缝中滑下、飘扬。
“这、”梁傅还想着说什么,见此情景也略为为难,只得悻悻作罢。
他心中本以认定皇后娘娘便是当年走失的音儿,但如今皇后娘娘既已否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陛下,这女子不仅假冒皇后,如今连梁国公主也想假冒,简直罪不可恕,请陛下立即下旨,处死此祸乱朝纲的妖女!”莫正直抓紧时机,忙义正言辞俯首请求,一派严正清官模样。
百官见机行事,也是纷纷附声。
秦南就如充耳不闻,眼睛危险半眯直直看着眼神闪躲的宋玉初,久久没有下令。
“其实这玉佩有真有假,也不能就此判断。”梁傅低咳沉稳一声,老脸也甚为不好意思:
“小女大腿内侧有一处胎记,只是儿女都已长大成人,老夫也不好亲自查看,既然两位娘娘身上都有玉佩,不如就令管事嬷嬷查看一番,就只真假了。”
此番话说得各位实在是面红耳赤,他们一想到女子大腿内侧的胎记,便是浮想联翩,个个都不说话了。
秦南闻言,却是惊讶许久,那夜熄灯后虽看得不清楚,她大腿内侧分明有一块红色,似弯月形状的胎记。
他不由得自嘲,难不成竟是歪打正着了?那宋玉初为何要说她来自于未来?
“梁国公主的胎记,不是左耳耳坠的朱砂痣吗?”
梁傅所说的胎记位置,对宋玉初打击甚大,她脑海里的资料都是主人输入的,梁国公主的胎记就是左耳耳坠的朱砂痣。
玉佩的事情,她可以理解成是乔雪对换了两姐妹的玉佩,至于那位妹妹被乔雪带到了那里,她不得而知。
她可以理解,主人是让一切恢复原来的位置才会让乔雪瞒着自己。
只是,如果连这个记忆都是假的,那她回来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耳坠的朱砂?!”梁傅眼前一亮,激动得不能自已:“娘娘又是如何得知?!”
宋玉初没有说话,略有凝迟看着周若怡,秀眉紧蹙帘下眼,不知该不该开口。
梁傅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周若怡。
后者不可置信退了几步,周若怡自从听到梁傅所说的胎记,心底往下一沉,那块玉佩明明就是她的,她才是梁国的公主,可为什么事情不朝着她所想的发展?!
梁国公主的胎记,她没有!
不对,她就是梁国公主!
两种混乱的想法一下子在脑海里回荡,周若怡心乱如麻,见到梁傅走过来,慌乱的脚步虚晃几下,跪着的太监无人敢去扶。
周若怡意外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张脸如刀削一般刚毅,薄唇轻抿,微帘的眼眸含着丝丝笑意,温柔轻柔的声音在周若怡耳边轻道:
“别怕。”
扶住她的正是楚新凉,着一身暗红色长袍,纹以明黄色花瓣,攀附在领口,红带绣着金丝束在腰间,衬得他颀长身躯挺直,站在众人面前,冷峻高傲,就如睨眼世间高高在上的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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