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初不觉异样,仍在思考着,脸色十分凝重,这个世界被改变过,多多少少有飘忽不定的变数,她不知道这个变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想着,仰头眨着无辜的眼睛,问道:“主人,姚长君心地不坏,你会放过她吗?”
燕国灭后,燕君将姚长君当做筹码献给秦南作妃子,她在秦宫中也是安分守己,恪守宫规。
如今秦南已经着手清理各国之间的芥蒂,姚长君曾经是燕君身边的人,不免与燕有着相同的命运。
宋玉初担忧的是,秦南会毫不顾忌体面将姚长君赶走,如果处理得不好,不仅达不到收集民心目的,反而滋长燕州民众的悲愤。
她说这话的时候,稍时有松懈,秦南用力一带,就将她带到怀里,低头看她,目光冷峻:
“皇后说呢。”
“姚长君只是一位弱女子,她与燕国并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主人将她放出宫就算了,不要伤害她。”宋玉初皱着一张脸,说到底姚长君也没对做过什么坏事,总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
“皇后有求于朕,难道不该付出一点代价吗?”秦南微杨的唇含着一丝冰冷的弧度,睨下的眼眸似笑非笑。
“什么代价?”宋玉初拉开一点距离,仰头看着秦南。
细长的眼眸有着狡黠的味道,秦南凑到宋玉初耳边,薄唇轻启,吐气如兰:
“今夜让朕看看皇后的胎记。”顿了顿,低醇的声音夹着笑声,又道:“朕要皇后自己脱。”
宋玉初的脸‘蹭’地红了,窘迫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闲情雅致的谈话,可急坏了殿下二人。
梦夕斗胆磕头,秀眉紧蹙,急得就要哭出来:“陛下···”
她也不敢多说话,站在陛下身边的毕竟是皇后娘娘,且不说昔日皇后娘娘是萧家的人,如今更是有着梁国公主身份,就算十个姚娘娘也比不上皇后娘娘尊贵,梦夕自然是不敢打断陛下与皇后娘娘谈话,可一想起姚娘娘便是顾不得自身了:
“求陛下去看看我家娘娘罢。”
秦南心情不错,闻言亦没有责怪梦夕不知礼数,挑眉邪魅一笑,牵着宋玉初的手,似拗不过她的胡搅蛮缠,妥协的语气有着淡淡宠溺:
“既然皇后舍不得朕,便一齐走罢。”
宋玉初还想说些什么,她没有想到的是,秦南竟然运足功力一把将她扯了过去,整个人撞在秦南刚好转过身的背上。
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公然与秦南对抗,似乎有失体统,宋玉初也知遵守这点分寸,她只好埋头由着他牵着走。
宁熹宫内。
横挂在梁上的三尺白绫随着风飘扬,地上散落一地白瓷碎片、古藤木椅,阳光恰好倾泻进来的暖,熏起安静檀香的袅袅香烟。
绣着艳红花瓣的白色外纱就如轻然的云烟,散在地面,一侧跪着一排穿着粉色衣裳的宫女,个个低着头,伤心得抬袖抹泪。
同样在哭得伤心欲绝的,还有一位穿着淡蓝色纹着艳丽繁花衣裙的女子,她的发髻略有凌乱,金簪步摇歪歪斜斜,精美的妆容已经哭花,泪沾着殷虹的唇色,似流血了一般,真真是哭得梨花带雨,丝毫没有华贵儒雅的气质。
而她身边的李知婳,像是精心打扮过,一身艳红的长裙,看得她白皙面容娇美似花,略施薄粉,颊间的绯红如娇羞含笑少女,。
姚长君哭得这般伤心,李知婳在旁边是顾着整理仪容,边是漫不经心哄着姚长君:
“好妹妹,不过是脱了几件衣裳,这下全朝文武都识得你了,可是天大的福气,有什么可哭的。”
她说出来的话随意散漫,不想是安慰人,倒像是幸灾乐祸般。
姚长君听完,哭得更是伤心了。
门外梦夕匆匆忙忙跑进来,担忧望着殿中景象,见娘娘无事才放下心来,跪在地上道:
“娘娘,皇上来了。”
话音刚落,高贵的龙纹靴子先踏进来,颀长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口的光。
李知婳看见来者,喜悦之情难掩,几乎要起身上前去迎接,可另一娇小的身影也随之踏入,她扬起的笑容尴尬冷凝。
殿中众人正跪,见两人不成体统手牵着手,万不敢多言,慌忙磕头请安。
姚长君也止住了泪,服服帖帖跪着,若不是她脸上挂着的泪痕,真是看不出她可受了什么委屈。
秦南皱眉环视一周,帘眼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姚长君:
“发生何事?”
姚长君强忍的泪又流了下来,委屈地帘着头,偷偷拭泪,却是倔强地抿唇不语。
“陛下,妹妹便是为了宴会醉酒脱衣一事,说是丢尽了脸面,不想活了,陛下快劝劝妹妹呀。”李知婳声音明亮,娇红似火的衣裳衬得她娇小玲珑,胸前半开半敞,诱人妩媚。
秦南视若无睹,凌厉的眸色轻帘:“若是不想活了,又何必闹出这番动静。”
他说话的声音很冷,让人不由得一颤。
李知婳错愕得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陛下一眼就看破这点小伎俩,虽没说得明白,也大致不差。
姚长君因为脱衣一事,伤心是真,一度郁郁寡欢,李知婳深知陛下的心思不在她们身上,若是能因此事引起陛下注意,也是福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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