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珊搞清请帖内容就带着刘用送的两条鱼离开了,这还是他硬塞的。一路上阿珊心情很好,因为在离开毗兰国前可以去王宫参加这样一次节日庆典,这是旅程最快乐的事了。阿茉说过这是他们这里过新年的方式,到时候有表演有美食,人们都出来欢度节日。这让阿珊觉得自己还真实活在在这人世间,因为小的时候自己最爱热闹的过节了。所以,她一定要早早赶到,不能真的进了王宫反而看不到人们欢乐的过节场面。
尽管早早准备出发,但是去了王宫才知道,参加宴会的人有多少。各国的宾客欢坐一堂,每个人的位置都按国家划好了,虽然有很多陌生人但阿珊也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哪怕是唐人的队伍里她也有不少不认识的面孔,而她今天也做了毗兰国当地女子的打扮。一开始她是拒绝的,但之前进宫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于是原本被姐妹们打扮变成阿茉也加入进来了。结果她头上也和当地女子一样梳上了高髻戴上了香花,虽然穿的还是唐人的短上衣但下裙被换成了当地的筒裙。所以不少唐人和宫里的侍卫都没有认出阿珊这个唐人,走在大街上就是个毗兰国女子。
阿珊也因此变得拘谨很多,她盯着眼前的熟鱼和瓜果,一阵音乐打断了她的思绪,国王到了。
众人开始行礼,国王入席以后大家就开始开怀畅饮。在宴会上有美丽的舞女上演着古时的传说,她们的服饰十分精美,就仿佛宫殿上雕刻的仙女进入了凡间。阿珊身边的唐人已经喝上了酒,阿珊尝了一口发现和昨晚在村里喝的不同,村中的酒是甘美水草的汁液酿的酒,据说这水草的叶子就是盖房顶的材料。但王宫里的酒是用蜜酿的,所以很甜。
阿珊拿着酒杯目不转睛地看着舞蹈,透过舞蹈可以看见人间的君王也仿佛落入凡间的天神,她好像能看见芦苇水草间的光点弥散在四周,她该不会是醉了吧。悉叶从自己的座位起身,他拿着酒杯向宾客敬酒,每当他来到一处座位,舞女们便散开为他引路,有如精灵。
阿珊一直看着他,就像儿时看着溪边的萤火虫那样,神迹是要一直看着的,不然就像现在,回忆着往昔却再也无法捕捉曾经的一点光亮。
这时候城里的第一声鞭炮响了,悉叶正好走向了唐人的座位,霎时满天的烟花照亮了天空。阿珊记得那是城里的唐人供应的烟花,大家抬头都变成了烟花的颜色,然后短暂的归于阴影。又一阵炮响但悉叶身上的光亮却没有及时到来,阿珊看见一个人正扑向还抬着头的国王,于是她立刻将酒扑向了悉叶。
悉叶一个闪躲却还是被那个人划伤了手臂,匕首的光亮顿时照亮了那个人的脸,这是一个唐人刺客。
鞭炮的声响没有停歇,但逃脱的悉叶和身边的侍卫立马制服了刺客。不远处的阿珊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上前撕开了自己的袖子为悉叶包扎。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快反应,因为别人在看烟花的时候她在看着悉叶,因为美好的东西是要一直守护的。
刺客
制服的动静让所有宾客都收起了观赏的闲情,而此时鞭炮的声音正好停下来等待着下一个时段的指令。人们这才发现唐人的座位早就乱作一团,恐慌的人群想要动却不敢动,侍卫守住了所有的出口。阿珊正在给悉叶包扎,但是包扎好了悉叶也没有让阿珊离开,他一直紧握着阿珊的手,阿珊整个人都在发抖。悉叶就这样对着被绑着的问话:
“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孤?”
“你一个无知小儿想要我们唐人称臣,想要我们向你纳贡,凭什么?”
阿珊想要为悉叶辩解,但悉叶已经用毗兰话说道:
“孤从未欺压唐人,纳贡称臣是先王规定留在这里的唐人要遵守的规矩。”
“你一样,老国王也一样,你们毗兰国的人就是最坏了!最坏了!”刺客不断挣扎,叫嚣着自己的愤怒。
一时之间听懂此话的唐人面如土色,而听不懂的其他宾客也能看出他的冒犯,毗兰国的贵族更是纷纷皱眉,看向唐人座位的方向开始窃窃私语。
这时阿珊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说你是唐人,你叫什么?你做什么营生?”
“我叫赵九,我住在城西村,我家中有五口人……”刺客不停地说,仿佛事先背好一样,不给别人问话的时间。
“什么叫做营生?你说你是唐人?”阿珊改变了问话的顺序,刺客停了一下但还是像之前一样回答。
悉叶和阿珊对视一眼,阿珊继续问道:
“我问你营生,你回我住址,可见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营生’。而且你的口音十分奇怪,‘九’这个音,城西的唐人都已经用的是毗兰话了,而且城西的唐人大多来自凤临国的南郡,你却说的是北郡的音。”
“而且回话的方式和本国的一个地方非常像,这说话的口音更像是来自苏林州。”
听到悉叶这句话,阿珊看了悉叶一眼,地上那个嚣张的刺客突然就沉默了。
这时这个刺客用毗兰话叫道:
“呵呵呵,无知小儿,老子就是苏林人怎么样!你找那么多外国人,尤其这些唐人,迟早要毁掉毗兰国!我的主子因为你不能回国继承王位,我就是死也要拉唐人下水!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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