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音箫愤恨的神情清晰地映在眼里,正在这时,任黎沣也从通风口闯出来,奔跑而来与音箫并肩而站。尽管有些狼狈,但丝毫没有减弱给林雅仪心理上造成的震撼。
“黎沣——天啦!”
经历了这些壮烈的场面,林雅仪衰弱的神经受到致命一击。
“你还活着!黎沣,你没死!这是怎么回事,住手啊,昊天,叫他们都住手!”
然而没有人听她的,任黎沣无暇分身,此刻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心平气和下来回应一声,片刻恍惚一颗子弹从左臂擦过,衣袖爆开瞬间皮肉见血。
林雅仪挣开孟昊天的怀抱,大步走到中间,试图凭一己之力阻止这场混乱。
孟昊天吓得面色全失,倾身上前竟没有拉住。
“雅仪回来!”
还有不断的人在围过来,音箫慌不择机,两步一跨靠近林雅仪,手肘将肩膀一锁,持枪指头。
“都别动!”
“住手!都给我住手!葛林,你当我是死的吗!”
孟昊天惊怒叫停,脸色难堪的吓人,竟微微震撼住了场面。
“都给我上!谁叫你们停下的!继续打!”
如上锈了的锯齿森森锯树时尖利而破碎的声音,从远处人墙里掷剑般传来。
定格的画面又开始骚动。
“音箫——”任黎沣来到身边,深深望了一眼林雅仪恐慌而苍白的脸,“放手。”
任黎沣的话音虽然淡漠但不予反驳,音箫面色松动,靠近林雅仪耳根,略怀愧疚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将她朝孟昊天的方向轻轻一推。
孟昊天急着去接林雅仪入怀,丝毫没注意音箫眼底闪动的狡黠,刚要拉住手,音箫忽然抱住林雅仪朝左侧一闪,错开孟昊天同时往他背后猛然发力,后者不受控地往前扑去。
任黎沣瞬间明白了音箫的打算,脚下风动,迅速上前抓住孟昊天反手一擒,枪抵后腰,一个移花接木,角色对换。
音箫放下林雅仪迅速回到任黎沣身边,朝那边的人群喊道:
“现在还继续吗?”
所有人都朝一个方向望去,孟桩扭曲的脸如同白纱帐里一抹蚊子血,张合的嘴像是骂了几句脏话,最终没有发号施令,恶狠狠地朝葛林使了一个眼色。
孟昊天毕竟不像弱不禁风的林雅仪,被要挟之后几度想用蛮力挣脱,奈何他不是任黎沣的对手。
“任黎沣,你到底想干什么!”
任黎沣毫不留情给了他一拳,反手将他镇压,抵在走廊栏杆上锁死。
“问我想干什么,不如问问你老子他想干什么。”
“孟桩!”任黎沣声调变高,“你这么费尽心机、精心布局不就是想除掉我?既然这样,那我就拉你儿子垫背,让你孟家也断子绝孙试试。”
子弹上膛,来自冷兵器的威逼直击孟昊天的太阳穴口。
“黎沣!”
音箫迅速拦住林雅仪。
“住手!”千钧一发的时刻,那边终于发出动静,却依旧是盛气凌人施舍般的语气,“你不就是想要黄金吗?给你就是,放了我儿子。”
一个大大的箱子从地上飞梭一样滑过来,堪堪停在任黎沣脚边。
孟桩怎么会知道他要黄金?任黎沣抓住重点顿时疑上心头,只是此时的情景也容不得他多想,将箱子踢给音箫,抓住孟昊天慢慢后退。
“放了昊天!无耻小辈说话不算数!”
任黎沣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吗!”
步步后退朝电梯转移,孟桩在人群里像雕像一样,纹丝不动只远远观望着,只有林雅仪,备受理智与情感的煎熬,就像是被两块磨石挤压和愚弄的软豆腐,压扁碾碎都不足以聊解她心中的折磨和痛苦,她通红的眼睛望着任黎沣,所有的担心、哀求、祷告、纠结最终幻化成泪水,凄凄楚楚地挂在脸上,却没再说一句话。
电梯门开,音箫率先进去,然后任黎沣扣着孟昊天走进来,电梯很大,门口所有的枪都扎针似的朝向这一口,但没人敢妄动,林雅仪后脚就跟着进了电梯,任黎沣本想伸手拦一下,但对上那双水雾弥漫的眼睛,也就随她去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音箫打开箱子例行检查,却在开盖的瞬间扯断一根引线,任黎沣耳尖听见引爆器倒计时,说时迟那时快,风驰电掣的速度扑过去将箱子往外扔,然后双臂一挥将音箫和林雅仪往电梯深处扑倒。
短短几秒的时间,箱子在电梯门外爆炸,轰的一声巨响,冲击波向四周发散,任黎沣感觉后脊如被电击火烧一样灼痛无比,耳畔一边嗡鸣。
电梯门应急合拢,将外面的哀嚎与惨叫隔之门外,任黎沣送口气翻身躺下,音箫赶紧围过来查看他情况,孟昊天将惊吓过度的林雅仪搂在怀里,对一旁的任黎沣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刚才他反应不及,眼看着任黎沣将林雅仪同等许音箫一起护住,心有怨念却又不得不感激。
音箫看着任黎沣背后烧伤的皮肤不敢触碰,眼中满满的心疼,忍不住当着孟昊天的面就骂起孟桩来。
任黎沣瞥一眼孟昊天铁青的脸,漫不经心地对他说:“你觉得刚才孟桩在偷换保险箱的计划里,有没有,考虑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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