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黎沣受到打击,再加上找工作屡次碰壁、阿庆又病倒,正常生活已是不能维持,终于明白这段爱情只怕是走到尽头,也觉悟到现在的自己只会拖累林雅仪、耽误她的幸福,便决心斩断情丝。
决定加入夜鹰之后,更加清楚自己再无回头的可能,便写了一封信给林雅仪说明一切,提出分手,离开了上海。
后来林雅仪来找过他几次,告诉阿庆她要和别人订婚的消息,对方是她相识不到一个月的陆氏企业大公子,那是天道集团与陆氏企业的政治联姻。没想到的是林雅仪性情骄傲,订婚当天逃了,誓死不嫁自己不爱的人。林父当场气得扬言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而林雅仪此后也确实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现过。
可那时候的任黎沣远在外地断绝了一切消息,等他中途回上海办事时才听阿庆说了这些后续发展,心中着急想再见雅仪一次,只可惜四处打听却无人知道下落,眼看马上要启程,黎沣终于在一家不知名的小书店里见到了打工的林雅仪,两个人推心置腹谈了一夜。
后来任黎沣走了,林雅仪回到林家,可不幸的是,天道集团内部却传出了即将破产的消息,雅仪并不知道的是她爸爸公司已经陷入了非常严重的财政危机,而她任性的逃婚行为使原本要对其投资救助的陆氏合作成为空谈,苦撑了一年,终于经营不下去,法院清查财产时又查出林父挪用公款,证据落实后被带入牢狱。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天道集团宣布破产,林家也像几年前的任家一样迅速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不过比任家幸运的是,林家几处私有房产并没有被查封,林母因受不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变卖了家产到乡下建了一个小别墅,此后再也不管任何恩怨情仇,包括她唯一的女儿。
这些都是任黎沣后来才知道的,自书店那次见面之后,他也已有快十年没见林雅仪了。
这一直是任黎沣心底一块揪心的伤疤,原本不去碰它就会被时光慢慢磨淡,可现在冷不丁揭开面纱摸了一把,疼痛并未散尽,一想到雅仪受了那么多苦而自己却不在她身边,附增的悔恨和愧疚又是一把盐撒在心口。
任黎沣的表情太过诚恳,以至于音箫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同情起林雅仪来。
“那你现在和她……”
任黎沣慢慢从自己的情绪中释放出来,瞥了她一眼:
“大人的事你别管。好了吧,现在可以睡了。”
音箫望着任黎沣离开的背影心里却莫名松了一口气。似乎,自己并没有真正想知道他的答案,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她听见的都只有那份存在于他记忆里刻骨铭心的感情,而她并不想对他们的亲密过往感同身受。
音箫被自己一瞬间的自私狭隘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回避这现实。
而门外,任黎沣站在黑暗中,瞳深如墨,思绪纷飞。
快乐还是忧伤
清晨,仁和小区在晨光中苏醒,早起的行人不少,巷子里熙熙攘攘充满了朝气。音箫惯例走到报亭买了一份报纸,又取了两瓶鲜牛奶,正要走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易云超。
“啊,你怎么在这,易云超?”
“叫我云超就可以了不用见外,我来找你啊,不是说8点准时吗,我今儿可是等了有一会儿了,还好你终于出现。”
“你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说实话,前几天见过林雅仪后心里一直有说不出的压抑,虽然这两天她没再出现,但女人的直觉告诉音箫她和任黎沣的纠缠才刚刚开始。心中理不清的思绪一直烦恼着自己,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但猜不到端倪,莫名糟心。所以对于云超的出现,原谅她并没有表现出很高的兴致。
“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云超用手肘碰碰她的胳膊,一边眉毛神秘地扬起,“今天有空吗?”
音箫偏头想想:“有,怎么?”
“太好了!你看你,一定是整天闷在家里,都快长霉了!我带你出去玩吧。”
“啊?”
云超赶紧推她走:“快点快点,别愣着,带你出去放松一下。”
什么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要放平时音箫是肯定不会随便跟他走的,但正巧心情郁闷,这两天除了出任务任黎沣都不和她多交流的,对她的逗引打趣也不做反应,音箫唱了两回独角戏越发觉得无趣,便想出去走走也好,她需要在一个没有任黎沣的环境里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
被云超推着越走越远,音箫回过神来刹住脚。
“等一下,你总得让我先把报纸和牛奶拿回家吧,我也得跟家里人说一声啊。”
云超似乎才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好吧,那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然后想起什么又眯眯眼笑着说:“顺便把上次买的那条裙子换上吧,买了就要穿啊!”
音箫看云超故作一副痞痞的样子,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正要走又听见他在背后说:
“要不我跟你一块吧,正好跟伯父伯母打个招呼……”
音箫吓得一个踉跄,伸手挡住他:
“打住!别浪费时间了,你就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转身赶紧跑了,真不能想象易云超看见任黎沣脱口一个伯父的场面,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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