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坎坷,孤苦无依,到手的不是你想要的,想要的却不能轻易,必定是舍弃了这一个才能得到另一个,无法兼顾的人生,注定比别人更加艰难。”
音箫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虽然她不相信这个,但是听别人说自己命不好心中也不好受。
“最近你的心思是不是比以前更多了,忧虑也越来越重了?”
“……是。”
“为人还是为事?”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有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是你所有愁思忧虑的源头,你所有的痛苦伤悲、快乐自由都与它有关。若是一件事,务必要及早抽身,否则往后你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轻则血光之灾重则危及生命。”
“若是一个人呢。”
“若是一个人,那就更严重了,这个人操控了你所有的生活和情绪,你就像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一样,如果摆脱不了,你这一生都可能因为他流离失所、众叛亲离。”
音箫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在心里久久不能平息,大师最后还说了什么音箫不记得了,被云超拉走的她脑海里只有几个词反复出现:流离失所、众叛亲离。
不信,不信!这些都是骗人的,是没有任何依据的鬼把戏,都是满口胡编!
“音箫你没事吧,别太把那些话放心里呀!都是我的错,我拉你来纯属为了好玩,你千万别太当真啊!”云超后悔莫及。
音箫失魂一般,愣愣问他:“你也算过?怎么说的?”
“没有,我不信这个——”
“那你还带我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的。我是听不懂那个大师说什么,不过说你忧心忡忡我是听到了,凡事想开点啊,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音箫沉默不语。
“音箫——算命的说那什么事什么人,跟你叔叔有关吗?”
“不要叫他叔叔,他不是我叔叔。”
音箫豁然停住脚步。
“那他是你的谁啊?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
音箫似乎被问住了,久久才回答:“只是我的监护人,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云超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懂,神色复杂,半天说不上话。
音箫越发不是滋味,心中犹如裹着一团乱麻,遍布在血管里牵动着她的五脏六腑,而这团乱麻的源头——是任黎沣。
一个灵光乍现想起任黎沣那高深莫测的表情,身体里猛然涌上来一股冲动,音箫快速对云超说:“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有重要的事要做,真的不好意思,我下次请你吃饭。”
拔腿就跑,头脑中有了方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叫嚣着,鼓动着,发疯一样全力奔跑,目标是溪湖。
易云超看着音箫如一阵狂风刮过消失在眼前。
溪湖东区的林荫道上,任黎沣和林雅仪在慢慢降临的暮色中缓缓前行,周围路人不少,但三三两两不如外滩嘈杂。走出东区拱门才热闹起来,街道两边有很多小摊小贩,街口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卖花,任黎沣忽然停了下来。
“雅仪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很像君宝。”
林雅仪顺着望过去,那个男孩很瘦,正在向一个年轻姑娘推销手中的花,长得倒是秀气,面色十分腼腆,那位姑娘被说动买了一支花,男孩很高兴的接过钱说了好几声谢谢;旁边的女孩小很多,忽闪着大眼睛叫哥哥,男孩高兴的摸了摸她的脸——
雅仪看着,似乎身材和长相,并不怎么像君宝。
男孩发现了这两道注视的目光,试探着走过来:“您要买花吗?”
“花是哪里来的?”
男孩似乎被这冷言冷语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是奶奶家门口种的,都是自己浇水施肥,不是偷的抢的!”
男孩急于辩解而涨红了脸,林雅仪也惊讶的看向任黎沣。
任黎沣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再说话。
小男孩不死心的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要,买一支吗?”
正当林雅仪想解围掏钱的时候,任黎沣说了话:
“买。”
小男孩有些开心:“要几支?要什么品种的呢,我这还有玫瑰、郁金香、紫罗兰都很好看——”
“都要,我都要了。”
小男孩开心极了,十分迅速的把所有花打包好递给任黎沣,在收到钱之后朝他鞠了好几个躬,然后兴奋的跟妹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送给你。”转手将花递给了林雅仪。
“黎沣你为什么……”
“你不觉得他真的很像君宝吗?尤其是笑起来。”
林雅仪转头看了看男孩:“是因为这个才买了所有的花?”
任黎沣只是笑笑,若是平时看到这些小孩或是乞讨者,他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只是今天,也许是想到了君宝,忽然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大人、一个为人父母的位置上,就莫名其妙的产生了悯惜。
想到这,另一个困扰了他一天的问题再次闪入脑海,任黎沣笑容渐渐消失。
走到一个比较僻静的街区时,林雅仪觉得有些累就坐在长椅上歇脚,任黎沣去买了水递给她,两人并排坐着,夜再深一些,这平淡的一天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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