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两散。
快到西门餐厅,任黎沣远远就看见林雅仪,坐在外面的露天帐篷下,她蹙眉凝神看着街道,忽就想起早上她在电话里说的话:
“黎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当面跟你说,九点在西门餐厅,我等到你来为止。”
急速、迫切但又谨慎的语气,甚至等不及他回答就匆匆挂了电话。
什么阴谋陷阱任黎沣根本不放在眼里,所谓很重要的事对他也没什么吸引力,那为什么来赴约?大概是因为那句“我等到你来为止”,神使鬼差的想再看看她,看她会怎么面对自己。
林雅仪看见任黎沣,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正在这时,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突然冲了过来,光天化日在人群的尖叫声中——将林雅仪绑架了。
任黎沣亲眼看着林雅仪被架住手臂捂住嘴,拖进一辆吉普车里,在他飞奔跑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开动了,擦身而过的,是林雅仪惊恐而绝望的眼。
任黎沣大吼一声失去所有的理智和思考,穿过乱成一团的人群,抢走了一辆正在发动的摩托车,不顾被扯开的车主在后面大声叫骂,将油门加到最大绝尘而去,疯狂追赶着前面的吉普车,嗡嗡的发动机声响彻整条马路。
吉普车开得飞快,任黎沣在后面死死跟着穿过无数条马路,却还是差着一大段距离,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林雅仪,也不知道要把她带去哪里,任黎沣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些,追着车穿越了大半个上海。
终于,吉普车停在了一个库房前,两个人架着林雅仪快速走进去,其余人留在门口拦截丢了车飞奔过来的任黎沣,任黎沣费了些力气解决掉这些人,进去地下室就看见林雅仪手脚被绑住,嘴里也塞着纱布,激动的朝他示意着什么,可是身体却受了限制传达不了任何信息。
“你们是谁的人?”
任黎沣举枪对着其中一个人问。
那人却不回答只划了个手势,全屋的人就都向任黎沣攻击过来,林雅仪想大声惊叫,却又出不了声只涨红了脸,看着任黎沣在刀光剑影中回旋辗转,看他惊险的躲过每一次袭击然后反手将对方踢翻倒地。
屋里剩下的几个人都逃了出去,任黎沣喘气只是有些粗重,身上多了几条不深不浅的口子。
拿掉林雅仪嘴里的纱布,又去解手上的绳子,林雅仪却突然哭了出来:“对不起,黎沣对不起。”
任黎沣却没听见似的:“伤着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桩让我把你引出来,对不起黎沣,他拿君宝威胁我……我对不起你,我不能不管君宝……”
林雅仪极度愧疚的眼泪大颗大颗滴在任黎沣手臂上。
“孟桩,这次是他?这个人渣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放过?”
“因为君宝根本不是他孙子——”
任黎沣这一次终于有了表情。
“你说什么?”
林雅仪努力控制着抽泣,一字一句说:“君宝不是谁的儿子,他是我6年前在乡下领养的孤儿。”
君宝,不是任黎沣的儿子,也不是孟昊天的儿子,甚至不是林雅仪的儿子。君宝,居然是领养来的。
任黎沣有些说不出话了:“你想跟我说的事,是这个?”
“对不起,孟桩说要把君宝送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对不起,我又骗了你,他保证不会要你的命,所以我才冒险……”
林雅仪深知自己亏欠任黎沣的太多,多到已经没脸见他。
“算了,确实也没要我的命,这笔账我会算在他头上。”
任黎沣扶起林雅仪往外走,本来想问孟昊天呢?不管你吗?却最终没有问出口,脸色愈加阴沉。
林雅仪情绪还有些波动:“我听见他们提到什么林老板,说引你上钩……”
林老板,林之辉?那就是了,孟桩早和他就勾搭上了。
“对了,还有提到什么仓库,黎沣你要小心他们的陷阱啊。”
陷阱,又是陷阱。
陷阱!
任黎沣猛地站住,从刚才他就一直忽视了一个问题——孟桩利用雅仪引自己上钩,又怎么可能只安排这几个人来埋伏,是低估了自己还是——陷阱?
不会要我的命,不会要我的命……等一下,仓库?
任黎沣取出怀表打开,时间显示十一点四十,他跟车追到这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脑袋,一下就清醒了。
声东击西,他们的目标——是音箫!
糟了。
在火车站等了一个小时,音箫心情又低落了一度,从不轻易承诺的任黎沣主动给了她一个归期,从来说到做到的任黎沣却又自己违背了诺言。音箫带着委屈和怨恨从十一点等到十一点半,终于决定自己先行,考虑到任务的难度一个人可以搞定,只是,很不高兴。
音箫慢慢朝西广场走去,虽没有一步三回头却也还残存着最后的希翼,终于在踏上楼梯的最后一阶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心猛地一跳,机械的回头看到了朝她走过来的——易云超。
易云超其实是跑过来的,兴高采烈的说:“音箫!好有缘啊,我又一次偶遇了你!”
音箫怔怔的看着他:“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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