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锦笑着将茶盅搁在桌上:“也别插科打诨糊弄过去,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
绿珠心里一唬,面上却笑着哎呦了声,一手插着腰往她身上倚。
简锦这时候也就任由她靠着,在耳边笑道:“二爷知道了什么事了,说来给奴婢听听呢。”
简锦正要说流珠和隔壁沈公子的事,不料斜刺里奔过来一道人影,一下子就将绿珠推到地上,当下就指着她破口大骂。
“你这骚浪蹄子,谁给你的破胆儿敢勾引我家相公,是不是上辈子接客接习惯了,狗改不了吃屎,这世还改不过来是吧?”
绿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遭给弄懵了,既瞠目结舌,又羞愤交加,只瞪着娇娘,咬唇说不出话。
娇娘见她这蔫了吧唧的模样,脸上笑得更轻蔑了。
若不是她刚才偷偷地跟着相公来了,这小娘们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反正有她在,谁也别想勾引她相公!
心想着,娇娘两手叉住腰,下巴微抬,语气气冲冲的:“怎的,你还想骂我不成?你不看看你是个什么……”
货色二字还没说出口,却听一道毫不留情的叱责声:“够了!”
娇娘愣愣的看着简锦:“相公……”
简锦却是听够了她的污秽言语,冷冷道:“这些不入流的话,以前说说也就罢了,现在你站着的地方时甄侯府,不是菜市场,更不是酒楼欢场,你说话要知道些分寸。”
娇娘却委屈嚷嚷道:“是她先勾引你在先,我急了才会说这些气话。”
她见简锦冷着脸,心里更委屈了,可还是不得不伏低姿态,低声道:“相公你要是不想听,我以后不说了就是了。”
简锦揪起眉头:“我不是你相公。”
她呼出一口气,语气冷静:“你我从未经过三媒六聘,就算不得夫妻,我不想耽误你的婚姻大事,也求您别误了我的终身幸福。如果以后再这样继续喊我,就别怪我无礼,擅自将你赶出去。”
娇娘听得仍在梦里似的,红着眼圈哀求了起来:“相公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了,你不要赶我出去。”
说着又用手背一摸眼眶,想去拉简锦的袖子,却被她轻轻避开。
娇娘一下子伤心透了,就小声啜泣道:“相公你千万别赶我出去,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真的没家可回了,你就让我住在这里吧,我会洗衣服,烧饭做菜,也会徒手劈柴,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能做到……”
说着眼神往四下里乱转,却是没寻到柴木,她愈发急了,就寻了张桌子,举起手就要劈开。
这模样既滑稽可笑,又觉得心酸无奈,简锦一把握住她的手,呵斥道:“够了。”
被这声喊得,泪花儿瞬间泡在了眼眶里:“相公……”
简锦甩开她的手:“我不是你相公。”
娇娘却受不了她的冷漠,突然捂住脸蹲下了身,嚎啕大哭起来:“你就是我相公,我是你老婆,我心里面就你这么一个人,这辈子就跟着你了呜呜呜……”
简锦看她哭得越来越大声,揪紧了眉头,抿唇不语。
若再继续理她,她更要得寸进尺,也不把人放在眼里。
最后哭声惊动了简照笙。
她到了流珠屋内,看到娇娘哭得两眼红通通,还正不停地打着哭嗝,肩膀一颤一颤的,看这模样浑然没了平日里的野蛮霸道,这会只剩下可怜了。
然而,简照笙的注意不在她身上。
他环视四周,最后蹙眉看向绿珠:“小姐人在哪呢?”
自己屋子里出了这种事,却是连个面都没露,这算怎么一回事?
简照笙沉了沉脸色。
绿珠垂头,心思飞快地转着:“今早上小姐出门和段六小姐见面去了。”
段六小姐,素来与流珠交好,也常常到府上来做客。
用这个理由蒙混过去,最好不过了。
简照笙却是狐疑道:“既然出门,怎么不带上你?”
绿珠是流珠的贴身丫鬟,凡是她出门,必然会带上这个丫鬟,今日却是单独出门去了,实在是蹊跷。
绿珠心下不安,这会儿立马解释道:“小姐这回是带了柳枝去,留奴婢在这是因为,因为奴婢这几日身体不适,不适合出门。”
简照笙看着她,淡淡道:“这几日的确不适合出门,外面日头这么大,哪户人家的小姐公子会出来?”
绿珠笑着回道:“小姐也不知段六小姐今日会邀她过去,不过小姐与段六小姐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上面,既然没有事,索性就去了。”
“大哥你不知道,女孩子的事最麻烦了。”简锦在旁边忽然笑着道,听她语气,仿佛颇有感触,惹得简照笙皱眉看她。
却是想起了以前简锦在外头干下的荒唐事。
看到大爷注意力被转移了,绿珠悬着的一颗心忽然落地,不免感激看了简锦一眼。
简锦自是收到了绿珠的这份感激,当下不漏分毫,就歪在座椅上打着哈气,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简照笙仍揪着眉头,有些嫌弃的问她:“刚才的事,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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