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锦瞧他的脸色几乎都黑了,赶紧摇摇头。
睿王见状不禁笑道:“四弟你有所不知,你没来之前我跟简二公子说了好一会儿话,估计这会是说得累了,本王也说得口干舌燥,这就不打扰你们,先去喝口茶润润嗓子。”
楚辜道:“二哥慢走不送。”
睿王咬着扇子笑盈盈地从他面前经过,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简锦看,等他走后不远,楚辜便以面沉如水,低低冷哼一声。
睿王咦了声回头,纳闷道:“什么声音?”
简锦道:“没有声音,睿王你听错了。”话音刚落,掩在袖口下的手心便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带着惩罚的意味,似乎不满她主动迎合人的话。
简锦也知道睿王是故意的,可是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她不得不回应,而且说实话,她本不该在人背后偷偷发脾气,被抓到也只能怪脾气差。
不过话说回来,楚辜表现得如此小气计较,还真让简锦吃了一惊,在印象里他就从来没有表现过如此生动又情绪化的一面。
虽然这背后的原因不难猜,但是简锦还是没有继续深想下去,在袖下悄悄反握住他的手掌心,又对睿王说道:“王爷若没什么事,我先随燕王殿下上马车了。”
睿王摇着扇道:“没事没事,我先去喝口茶去。“又自顾自往前走,一面还嘀咕道,“真是怪了,现在还有蚊子苍蝇飞来飞去,京城可没这么多脏东西。”
楚辜闻言微微冷眯了眸,等他走远了,简锦才对她说道:“你别相信他的话,我跟他之间根本不熟,你千万别中了他的道,昨天他三番五次刁难我,也摆明了是要针对你。”
“我不会相信他。”楚辜冷冷道。
简锦心想既然他不相信睿王的话,现在又为何摆出生气的表情,这表里不一的面孔谁见了都能猜透。到底是忌惮着惹来旁人非议,简锦又主动拉紧楚辜的手:“有什么事我们先到马车上去说吧。”
楚辜却反过来问她:“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简锦见他面沉如水,一副谁敢来惹谁就倒霉的模样,便道:“你若是不想和我说话,那我也不打扰你,先回马车上了。”
楚辜依旧是冷冷的面孔,简锦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往马车停留的方向走去。
却是只走了两三步,身后脚步声渐近,她知道是谁追来了,但是不想在此停留,脚下步履愈发匆匆,最后还是抵不过他的速度,顷刻就已追上。
在大庭广众之下,楚辜竟是不管不顾到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硬是强迫她停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周围全是百姓和侍卫,被无数双眼睛看着保不准被看出点什么,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简锦仍是心虚地立即挣脱开他,又担心他再次纠缠上来,下意识往后避了些。
然而她这个下意识的举动明显刺了下楚辜的眼睛,眸光倏地一沉,缓缓开口:“简锦,你到底在躲我什么。”
远远地有人影过来,侍卫将其拦住,隐隐引起一阵动静,简锦微敛神色,轻声道:“有人来了。”
楚辜也见到被侍卫阻隔在外的陆无双,却是没有多大耐心对她,便微动眼神让侍卫赶她下去。
哪知道这个陆无双手脚竟是十分灵活,侍卫没能抓牢她,反而让她趁机溜了进来,一下子就到楚辜面前,看也不看简锦,直接拉住楚辜的袖子恳求道:“燕王殿下,我也要跟你们回京。”
楚辜冷眼看了下被他抓着的袖子,然后看向她时眼神更加森冷严肃。
陆无双也不是不懂眼色,见他如此立马松开手,样子变得乖乖的,眼里眨着泪光,仿佛有难言之隐:“爹爹与娘亲死得不明不白,我要进京为他们讨一个公道,不能让他们白白横死,”又哭哑着嗓子说,“我知道燕王殿下爱民如子,能为百姓做主,如今我唯一的寄托也在燕王殿下身上,希望殿下能够成全。”
楚辜闻言却冷笑:“你知不知现在你已经是什么身份?”
陆无双红着眼圈,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她这话中深意。
“你父亲身为孝州郡守,灾银失窃迟迟未向朝廷上报,东窗事发却畏罪投缳,将一城百姓置于危险境地,这两重罪责哪一重都是欺君之罪,灭族之祸。如今你全族皆灭只剩你一人,所有的罪责也都引到你身上,可如今听你的意思不但不知忏悔,反而觉得委屈,”楚辜冷眼盯她,目光如炬,“陆无双你好大的胆子!”
陆无双被吓得立即跪地,脸上淌下泪来,哭喊道:“燕王殿下,我绝没有大不敬的意思,只想为父母讨回一个公道,我不怕欺君也不怕被杀头,只能让他们死后还要被百姓骂,况且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抛妻弃民的事。”
楚辜冷冷打断:“你父亲投缳弃民是事实,本王念你留守孝州衙门,对你网开一面,你不要得寸进尺。”再不废话直接喊长寿过来,将陆无双拉下去。
“被我吓怕了?”楚辜转过脸,漆黑厉锐的眼眸盯着简锦看,声音语调平直而冰冷。
简锦被他看得不是很自在,便有些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先上马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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