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长寿在外面吩咐侍卫的声音,简锦下意识看向楚辜,而楚辜也正看向她,认真道:“我有听你的话,你想要将她接进来,我便将她接进来,你还有其他什么要求,我也一定满足你,只要是能办到的。”说到此处又主动拉住她的手,颇为认真地说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很简单,你不能再和睿王说一个字。”
简锦暂时不管他之前所说的,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问道:“若是他主动过来与我说话,难道我也不理吗?”
“不能理。”楚辜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连语气也都带着不容人反驳的威慑力。
简锦也不知该好笑还是该气,总之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就像是个没成熟的大人,她不能直接打击他,只好委婉说道:“可他毕竟是你的二哥,光凭借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我便不能对他冷眼相待。”
楚辜以为她不能拒绝睿王是因为他的关系,脸色稍稍转好,但仍跟黑炭锅般,语调也是生硬的:“他跟我是同一个父亲,但又不是同一个母亲,总而言之,他是他,我是我,你不必为了我而委屈自己,况且他居心不良,居然妄想用几句话离间我们的感情,简直可耻。”
简锦听到这里,轻轻挑了下眉梢,敢情刚才他知道睿王都是故意而为。
可奇怪的是,既然他知道睿王用心不纯,为何一路上表现出吃醋小气的模样,还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在男女之情上,简锦还显得尤为单纯。
虽然前辈子她和林嘉谈了多年感情,他有许多种浪漫的办法讨她开心,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做些事情,就连高考报志愿,也都是林嘉主动过来询问。
后来又尽量和她同一所大学,虽然最后两人没有在同一所大学,但林嘉还是坚持每个月过来找她。
现在想想,简锦觉得林嘉的出轨不是见色起义,也不是置多年感情不顾,而是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到最后都是他在主动,难免心累身疲。
而这段始于年少的恋爱一开始有多么炽热滚烫,最后就有多么惨败。
最主要的根源还是她对这段感情太过随意,不曾精心呵护,所以现在碰上楚辜这么一个醋葫芦,只能心里干着急。
队伍赶在落雨之前抵达驿站,一行人擦汗休息,长寿将陆无双带到楚辜和简锦面前。
一见到楚辜,陆无双就控制不住眼泪,立即跪地磕头:“多谢燕王殿下开恩,我陆无双以后肯定会报答您这份恩情。”
楚辜眼里压根没她这个人,连她说的话都跟没听见似的,将刚沏好的热茶亲自递到简锦手里,又温声道:“小心烫,慢点喝。”
周围站着一些侍卫,全都跟没有看见,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简锦有些心虚地接过,又见他茶杯里冒着滚滚热气,便谢道:“你也小心些,千万别烫着了。”
楚辜见她主动关心自己,虽然是为了谢他给她倒茶的,但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往她这边微微凑过去,眼带宠溺的温柔,轻声道:“还是你最会疼人。”
说话间神情和善,甚至温柔到不能再温柔,分明不是刚才吃醋得厉害,又一脸计较的人。
这话分明是情人之间最亲昵的呢喃低语,简锦听得又心虚几分,下意识看向周围的侍卫,见他们神情如常,心里才稍稍安心些。
忽然手心被一捏,却是楚辜见她略有分神,不由有些不满,便低声道:“你与我说话时不分神,要一心一意,专心致志,一个字都不能听落。”
简锦假装没有听见,想要抽回手,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众目睽睽之下可不好这么过分。
简锦借着喝茶的功夫才成功抽出手,余光瞥见楚辜还要凑过来,心想他这是愈发得寸进尺了,就赶紧斟了一盏茶,又立即递到他嘴边,微笑道:“趁茶还热着,你赶紧喝,也好暖暖胃。”
楚辜觉得她倒的茶都是香的,喝完满盏之后又不禁叹道:“小锦沏的茶果然美味。”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压根不管在场人的情绪,跪在楚辜面前的陆无双见到他们这两个大男人举止亲昵,含笑温柔,起先边流着泪边暗暗鄙夷。
可是瞧见对她无情冰冷的楚辜对着他人,却是眼带柔情,笑中藏情,况且他眉眼本就英俊秀美,如此一来更是招惹眼,也更刺她的心。
从小到大,她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如珠如玉地对待,从来就没有受过一点苦。
若不是这次旱灾突然爆发,她依旧是父母手上的珍珠,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日后也有夫君万般疼爱,可是现在却狼狈到一路跌跌撞撞,只为讨得他手下留情,心里有多少苦,就有多少怨气和不甘。
陆无双知道这些消极的情绪万般不能流露出来,只能借着流泪的档口狠狠发泄出来。
见她哭得这般狠,素来冷情的长寿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知道不能再继续看楚辜这般下去,便在旁边重重咳嗽了声,屋内站着的一众侍卫听到这声,不由一时都敛声屏气,悄悄抬眼看楚辜的反应。
简锦却觉得长寿打断得正是时候,不觉如释重负,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不能和她继续说话,楚辜就将罪责全怪在长寿身上,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长寿,你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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