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她慢慢扭过头,脸上全是毛茸茸的黑毛的藏獒正凑在她跟前,鼻孔一下下抽着,鼻涕挂着,脏兮兮的。
特别是一口牙齿,森白,又尖利得很,一口就能咬断人的脖子。
萧茹吓得尖叫后退。
然而身子被人钳制着,不能动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颤着牙齿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放了我回去吧,我哥哥肯定会给你一大笔钱财,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别说是一个女人了……”
薛定雪缓缓打断:“不需要。”
萧茹心里顿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正无措间,视线无意掠过他肩头,看到他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少年,美眸立睁,满是惊讶。
鸦鬓浓眉,面容俊气又秀丽,似男似女,可不就是简锦。
简锦迎上她的目光,唇角轻勾,笑得嘲意流转,但她一个字都不说,越发显得整个人幽森冷沉。
她,她竟然没被咬死!
萧茹吓得大声惊叫。
林间的鸟雀也是一惊,扑棱着羽翅四处飞散。
落叶在林间簌簌抖动着,落到她肩头,薛定雪难得有这份闲心,伸手往她肩头一拂。
萧茹以为他要不轨,狠狠推开他。
但是力气太猛了,一时没控制得珠,将他推开了两三步,自己却措手不及,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简锦见状,上前几步扶住他的手臂。
薛定雪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站定以后,脸上不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好徒儿,你想要怎么惩治这个坏女人?”
说着又把目光重新投向萧茹,满是戏谑。
只见她一倒地,藏獒立马跳到她身上来,有扑到她胸口探头探脑的,有在脚边撕扯着衣服,也有围在她周围来回嗅的。
萧茹又气又惊又怕,眼泪花一块儿冒了出来,低低地抽泣着,一双美丽的杏眸求助地望向面前这二人。
……仿佛在说,救救我。
简锦不答而问道:“你想怎么做?”
薛定雪抱着臂扬了下眉:“这女人平日里坏心眼就多,对你可不是一回两回了,如果换做是为师,决不能轻饶了她。”
“那是怎么一个不饶之法呢?”
“方法多着呢,”薛定雪如数家珍般,“简单点的,直接让这群畜生将她咬死,或者将她的衣服扒光了拖到山外头去。”
“那难的呢?”
薛定雪笑容戏谑,“看过坊间流传的那些香艳话本子吗?”
简锦摇头。
薛定雪便朝她凑过来,然而这林子里也就她三个人,说话声仍是让多余的那个人听得一清二楚,“数年前为师还在上学时,长夜漫漫,睡不着觉,就掏出枕头底下的香艳本子来看。
就有这么一段,说是有个寡妇自打丈夫死后风骚不减,半夜常勾搭邻里要做那事。后来被一大户人家的大老婆知道了,就牵了府上最壮最凶猛的恶犬去她的家里,二话不说就扒光了她的衣裳,又给喂了春药,将那一人一狗关在了屋子里。”
简锦听得这番腌臜的下作事,微微瞪大了眼,但斜眼一瞧萧茹白如鱼肚的脸,便又压下一阵阵的恶心,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薛定雪便笑着流转一双狐狸眼,轻溜溜地看向萧茹,“萧小姐难道就不好奇?”
眼见着他目光射来,萧茹瞪着眼睛死抿着嘴巴,半像泫然欲泣半像绝望悲恸,各种消极的情绪在脸上轮回转,最终聚集在了心口,像火苗一样燃旺了。
她猛地啼哭了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薛定雪是极爱怜香惜玉,可怜柔弱女子的,这时便悄然上前几步,语气轻柔道:“萧小姐哭什么,左右又不是让你遭这份罪。”
他的话,萧茹哪里敢信,当下什么面子都不要了,连滚带爬匍匐到他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哭道:“是我坏,是我恶毒,以前的事都是我一时糊涂才造成的,我,我现在就改,两位公子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个小女子……”
说着不掩惊惶,抽泣更急,哭声渐大。
薛定雪没做什么回答,也不甩开她用力的紧抓,只是扭头看向简锦。
简锦知道他这是要把决定权交到自己手里,便微点下巴算应了,接着才走到形容狼狈的萧茹跟前,见她渐渐收了哭声,扬着小脸看着自己,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不点破这显而易见的小心思,就问道:“放过你也可以,但是以后你该知道要怎么做。”
萧茹忙不迭点头,一张俏丽小脸上满是纵横泪痕,若是让一些儒雅的公子书生见了定会心生怜惜,恨不得揽在怀里好好哄着。
但是现在却不是在皇城内觥筹交错的宴上,她得不了任何的怜惜,萧茹只能流着泪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见到您简二公子就绕道而走,再不做这些腌臜下贱的事情。”
江山难改本性难移,简锦自然不信她会遵照着办,这时候就需要像敲洞里的蛇般要好好提点着,就问她道:“你既然这些都是不入流的腌臜事,为什么还要去干呢?”
萧茹嘴边滞了滞,泪珠儿不断冒出眼眶,她捂着绣了淡雅竹叶纹的袖管揩眼眶,低声道:“都怪我被猪油蒙了心,被个贴身的丫鬟糊弄住了,一时连好坏也都分不清,还请简二公子看在萧府的面上,给我一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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