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锦还没有缓过神来,就看见简照笙为难道:“王爷于甄侯府有恩,这份恩情,甄侯府一定会记着,但是您要将我这个没个正行的二弟收做义弟,怕是会给您添笑话。”
他这话一说完,简锦点头如拨浪鼓,顺溜接道:“我顶多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能让燕王有几分赏识,心中已经极为开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资质,怕是十辈子也修不来您这份抬举。”
两人一唱一和的,楚辜仿佛都没瞧在眼里,就道:“有本王压着,没人会笑话他。”
又看向简锦:“你资质不够,就拜在雪均馆主人名下,有本王帮衬着,她不会不收。”
一听到雪均馆,简照笙眼神一亮。
简锦瞥了眼,就着袖管暗暗掐他一把。
简赵笙这才敛起心思,十分歉然道:“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我这二弟在学业上实在是难以管束,只怕更会给雪均馆添麻烦,况且您毕竟是天家贵胄,甄侯府说是高攀了也不为过。王爷的这份好意,咱们心领了。”
楚辜冷哼道:“你把这些话搪塞本王,是嫌弃的意思?”
简照笙暗自捏了把冷汗,微笑道:“王爷这话言重了……”
楚辜冷眸一瞥扫向他,斩钉截铁道:“那就应了这事,再多费口舌,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
竟拿这种理由压人?
简照笙那半截话又咽了回去。
拿这尊煞神,真真是无可奈何。
楚辜也不废话,看向简锦,直接说道:“这段时间你养好伤,改天本王再叫你来补个仪式。”
简锦脸上倒是看不出失落或惊惶,微笑着道:“那我就静候王爷的消息,也请王爷别忘了雪均馆的事。”
回去的路上,简照笙就钻进她的马车里,叹了口气,满是担忧道:“二弟,燕王这一招下的太突然了,你说好端端的,他怎么要收你做义弟?”
说着又苦笑道:“这王爷的义弟,不就是皇上的义子了,可是燕王又不得皇上宠爱,你这个身份传出去,还是平白被人笑话了去。”
简锦笑了笑,安慰道:“凡是都有回旋的余地,最后这事成不成都不一定。”
简照笙一听这话就知道里头有玄机,眼睛一亮,问道:“你有什么招?”
简锦心里倒是没想什么,看到他这么期待,便笑着道:“燕王既然答应我雪均馆的事,那就一定会办到,到时候如果落空了,像他这么要面子的人肯定就不好再强迫我。”
简照笙一听这话就松了口气:“那大哥就放心了。”
不过说到雪均馆这事,他又不禁微微失落,毕竟雪均馆对他的诱惑太大了。
但又想想,就算燕王真能开得了后门,简锦也只是在里头鱼龙混珠,瞎混混而已,迟早会被别人揭了老底,到时候说不定还会丢了甄侯府的颜面。
忽然听简锦问道:“大哥是怎么知道我在燕王这里的?”
简照笙道:“说来也巧,今早我出门时看到有个小年轻人求着守门人要来见我,守门人看他一身破烂衣服,以为是乞丐,就想哄着,我也没怎么注意,谁知道这小年轻人看到了我,第一句话就说我知道弟弟在哪里。我吓了一跳,知道你在燕王府就赶紧来了……”
说到这里,有件重要的事不得不提。
简照笙扭头觑着她,挑眉凶道:“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好歹传一句话过来,你知不知道整个甄侯府都因为你这件事弄得人仰马翻,一团糟。”
简锦见他是真生气了,就露出一丝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回来,而是……而是这件事太难以启齿了。”
一个堂堂的侯爷亲弟竟然被人掳去当了奴才,这事传出去,外人笑话她也就算了,却是会拿这件事作为笑柄看轻甄侯府。
况且,她一直被萧玥拘着,也放不出风声来。
说到这,她便低声道:“大哥你可知道掳走我的人是谁吗?”
简照笙之前不曾深思过这个问题,如今被她一提醒,细细想来,念及今早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年轻人说的话,牵涉到燕王之外,还涉及到了萧家。
萧飒可是他的死对头。
心里头有道惊雷划过,简照笙当即怒道:“他这个畜生!”
简锦看他这般动怒,也是头一遭,但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这般生气,自然以为他骂的是萧玥。
简照笙一生气就难压下了,嘴巴张张合合全是骂人的话,但他受过的教育又不像平头百姓那般粗俗,连带着骂起话来也不带一个脏字。
反反复复一直念叨着无耻、畜生、遭天谴这些词儿。
简锦怕他怒火攻心动了肝火,笑道:“他这样放纵嚣张的人,咱们不收拾,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最后还是会叫他好看,大哥不必为这样的人多费口舌。”
简照笙也并不完全为了他,倒是在骂萧飒时记起了前仇旧恨,想到这些年他在朝堂上的排挤,在宫道拦截的冷嘲热讽。
他虽忍着,心里头却是气极萧飒这人,于是就更气了。
他看到她手指头上的伤痕,惊道:“这也是他伤的?”
简锦不好说燕王弄的,怕他更气,就笑了笑,想打算含糊过去:“伤口快好了,早不碍事,大哥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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