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富国渊就握了握她的手:“以后一定要帮我好好的管着这个逆子,咱们两个帮派有了今天不容易,乱世浮沉,不知道这种情况会坚持多久,但我不允许你们去掺和任何能损害帮派利益的事情,你能记住吗?”
查旋再次点头:“能,我能记住。”
富国渊接着拿拐棍敲了敲富少歇面前的茶几:“你呢?”
富少歇沉脸不说话,富国渊气的接着“哐哐哐”又敲了三声:“你哑巴啊,我还没死呢,你准备造反是吧?”
他一提死字,惊的查旋拽着他的胳膊轻摇他:“老富,你别乱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嘛。”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我看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富少歇的脾气是彻底压不住了,“嚯”地一下子站起来,扯着嗓子吼:“人家都欺负到你头顶上拉屎了,还要怎么忍,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忍?”
富国渊直接拿拐棍朝他身上甩了过去,富少歇也没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拐棍打在他的胸膛上,接着掉在了茶几上,玻璃茶几顷刻间开出了一朵绚丽缤纷的冰花,撞倒了水杯,带着水杯又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
霎时间,客厅内全是拐棍和水杯落地乒乒乓乓摸爬滚打的声音。
查旋吓坏了,先是看了看富国渊有没有被富少歇气到,又看了看富少歇有没有被富国渊给打坏,小脑袋不停的来回拨弄。
富国渊瞪眼看富少歇:“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你那心都快长到脑袋顶上去了,不考虑现实吗?整个帮派就你一个人啊?你若是有点什么闪失,你让这些人都怎么活,难不成你让旋旋以后自己支撑吗?”
富少歇的心的确很高,可在这乱世,没有哪一方的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子心不高的。
乱世出枭雄,谁与争天下。
可富国渊说的又很现实,天下,不是那么好争的。
富少歇不说话了。
他要是真的跟毕良野正式开战,亦或者参与了政事,那就是真的没有安稳的日子了。
虽说看起来现在也是朝不保夕,帮派也是别着脑袋生活,可到底比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割地争夺。
富国渊只要求他守,而非攻。
只要明帮不动,任何人也不会动他们。
尤其是如果真的没有他,所有的重担都会落到查旋一个人身上,小人儿怎么能受得住呢。
客厅内再次安静,本以为一大清早上的乌烟瘴气可以悄无声息的避免,还是没避免的了。
富国渊也没再骂富少歇,让他冷静冷静,颤颤巍巍的起身想要回房。
他今天的身体像是更差了,生了一大早上的气儿,仿佛连呼吸都微弱了不少似的。
查旋要扶他,他召唤了佣人,让查旋好好的劝劝富少歇,说他还想多活几天呢。
查旋娇嗔生气的轻拍他,让他别乱说。
客厅内就剩下了查旋和富少歇。
直到富国渊不见了身影,查旋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坐到富少歇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又担心他生气,她也心疼他有没有被富国渊打疼,小手儿慢慢的朝他的胸口伸去。
富少歇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儿,转头眼中布满了冷森看着她。
吓得查旋全身一哆嗦,她想要抽手,皱着整张小脸看他:“疼,你抓疼我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冷飕飕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听起来冷漠极了。
查旋立即红了眼眶,撇嘴看着他摇头。
她能怎么办,她什么也办不了,她也委屈啊。
难道是她让毕良野闯进来的吗?她不收留毕良野,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吗?
她否定,从心底里面的否定,否定的她自己都信了。
以至于富少歇的眼中尽是查旋委屈伤心又害怕他的模样,他的心蓦然间就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
他究竟是该跟查旋生气还是该跟他自己生气?
接着他一把搂过查旋,狠狠的将她的小身体埋在了自己的胸怀里。
查旋呜呜的哭着,她恨死毕良野了,也恨自己。
她也算是听明白富国渊的意思,早知道毕良野的用心不纯粹,恨自己不该一时的心软就相信了那人。
她伸出小手搂着富少歇,埋首嗅着他的汗香,嗡嗡的抽泣的问他还疼吗?
富国渊那一拐棍不轻,富少歇怕是胸口要出血於的,查旋心疼他嘛。
可富少歇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搂着她,用尽了所有的力度,像是要揉碎一般的力度搂着她。
查旋感觉的到,即便觉得透不过气,可她还是想要富少歇心安,她亦用同样的力度回抱他。
这个她生平第一次爱的男人,是她全部的支柱,她愿意为他改变,愿意照顾他的情绪。
尤其是有了毕良野的事情之后,查旋好像也长大了不少,她不在像以前一样无法无天的任性了。
她似乎明白了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希望在覆水难收之前,彻底为她和富少歇的路斩断荆棘,抚平波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查旋和富少歇都在忙着照顾富国渊的身体,何掌柜和达尔医生每天都来根据富国渊的身体情况下药,可惜富国渊的身体一日比一日严重,丝毫不见起色不说,还开始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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