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会相信你。”
查旋仰头对着他,藐视一切的样子。
他握住查旋肩膀的手蓦然间松了些力度,不过没有完全松开。
查旋能注意到,他的鹰眸瞳孔瞬间收紧了,里面淅淅沥沥的闪过些碎芒。
讲真,毕良野的眼神太过锋利,一旦他放逐了气势,这双眼睛便胜过千万柄刀剑。
可查旋没有后退,也没有害怕。
不管毕良野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疑心富少歇了。
否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栽倒毕良野的手上。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次偷了东西栽赃到富公馆的用心,她更不会傻傻的以为他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她倨傲冷冽的回视他,丝毫不败下风。
毕良野抿紧了嘴唇,朝着她滴血的手臂看了一眼,微微的叹了口气:“我不说了,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先包扎,你自己看看,伤的不轻,要留疤的。”
他话儿头软了,像是无奈妥协可他又很担心。
查旋也没再难为他,尤其是他那句留疤,查旋还是怕的。
毕良野将地上的外披捡了起来,给她套上,不然出去她这裸露的大片脊背都被别人瞧见了呢。
他们两个人刚出门,就碰见了急得满头大汗的经理。
经理见查旋的手在流血,吓得跟什么一样,面色紧张又苍白。
查旋安慰他没事儿,小伤而已。
经理没等说话,毕良野直接接上了:“赶紧去拿急救箱,给查夫人包扎。”
经理连忙点头哈腰的摆手,示意身后的侍者去拿急救箱。
毕良野的面色不算太好,查旋的脸色也不好,吓得经理的面色就没一直没有恢复到血色。
拍卖厅有急救药箱,毕良野又是行家,行军打仗,哪里能不会包扎呢。
只不过他平日里的包扎粗手粗脚的,在给查旋这小嫩手包扎的时候就格外精心。
本来经理是要上手的,但能看得出来,他不太想上手,因为查旋出了名的娇纵,他估计是怕惹祸上身。
没想到毕良野请缨了,那经理就让给他了嘛。
现在这么一看,他觉得这位少帅跟外界的流传也很不一样的,没有外界那么血腥,还挺温柔的,这查夫人从头到尾也没吭一声,也没外界流传那么娇纵。
他这么想着,总觉得那个地方不对劲儿,突然间,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下明显的抖动。
毕良野感觉到了,经理站在他的后方,他都能感觉得到。
他转头一个眼神睃向经理,经理立马硬生生的止住了颤抖,硬生生的。
他甩这个眼神给经理,眼中充满了明目张胆的威胁和恐吓,那么这个经理就是有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嚼舌根。
干拍卖的,还做到了经理的位置,会看人,难道不是第一位的嘛。
查旋出门准备上车的时候,经理一直抱着汝窑洗子安静老实的跟在她身后,而毕良野一直站在大门口没有动。
查旋没看他,径直坐上了车,跟经理说了声谢谢,便命令车子启动了。
她和富国渊来的时候坐的是一辆车,富国渊留下了佣人保护查旋,自己先坐车回去,接着又派了阿升来接查旋。
阿升认识毕良野,查旋被毕良野拐走看蒸活人的那次,阿升也在,还被副官的枪顶上了脑门,所以他对毕良野这个男人的恨意比对富少歇还重。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家小姐怕谁怕成那个样子。
而且他也是男人,毕良野眼中的那抹“色”,他是懂得的,他从远处看向毕良野的眼神中都带着浓重的怒火,恨不得要将毕良野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如今在看到查旋和毕良野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阿升的心中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多怕查旋再次昏了头,离开了富少歇那个祖宗又进入了毕良野的土匪窝。
毕竟这个毕良野看上去还真的有副好皮相,阿升知道配查旋的需得是最好的……
十点钟的时候,查旋回到了富公馆,富国渊已经睡下了,她便没去打扰,吩咐佣人将那套汝窑洗子放入了富国渊的房间。
这样,明早富国渊一早起,便能看见,会很欢喜。
回到了卧室的小人儿,坐在床上怔怔的回想起毕良野的那句话。
她的心中就如同长了野草一样的杂乱无章,毕良野的话就似那春风,吹得这些野草拼了命的燎原,烧遍百里的火势,久久不能熄灭。
而在那些火苗上被灼烧的就是那句话背后潜藏了些什么有可能会发生的真实性。
查旋相信富少歇不会,可她同时又想到了富国渊压制富少歇的时候,富少歇那份不服气的样子,她真的有些不确定了。
其实她从来没有对富少歇的雄心报复做过什么细致的分析,她每天过着吃喝玩乐的生活,也从来没考虑过责任。
她知道富少歇以前特别想考军校,尽管富国渊没有同意,可富少歇私下里边将军校该学习的东西,他一样不落的全部都给学习了,甚至有一次他和一个富家公子比拼,富少歇的能力简直甩了那位公子好几条街。
再加上毕竟富国渊从小就培养他习武,他是高手。
论实战,富少歇是拔尖的,论谋术,他的城府之深也不在话下。
所以查旋有时候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富国渊非要明令禁止富少歇不准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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