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肯定又张扬,带着洋洋自喜的喜音儿。
可黎西还是恍然了好久,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不可一世的查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消失了。
从她知道富少歇和查旋苟且以来,她无数次想过这个结果,可也都只是想想而已。
她无权无势,相比于查旋来说,想要搬倒查旋,太难了,查旋的靠山太硬,更别提能够要了查旋的命了。
如今成了现实,却叫她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来庆祝,来高兴。
简兮珍说:“你在这里盯着,我去老头的房间看看有没有留下遗嘱。”
黎西没理她,简兮珍的花花肠子多,也就这么大见识,她去富国渊的房里,指不定要搜刮多少金银财宝呢,毕竟富国渊书放里面的好东西成千上万。
黎西不稀罕,任她简兮珍折腾去吧。
简兮珍到达书房门口的时候,蹑手蹑脚的刚准备进去,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富少荣给吓了一跳,瞬间蹦的老高。
她刚想扯着嗓子吼又发现不对,她如果一喊,恐怕来围观的人就会多了,故而压低了声音:“干嘛跑来这里吓人,抽风啊你。”
富少荣用一种简兮珍从来没见过的阴森眼神看着她,看的她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她微微的咽了口水打量富少荣:“说话,看我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
简兮珍晃了晃脖子:“不做什么,随便看看。”
富少荣冷哼了一声儿:“姓简的,你贪的过分了。”
他以姓氏称呼简兮珍还用了类似威逼的语气,让简兮珍震惊之余怒火冲天,她伸手朝着富少荣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你长能耐了是吧,还敢说我,我做什么了,怎么,这是你家我还不能看看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不是你外边养的那些个野货。”
富少荣被她打的偏了头,可他却没有做出平时的防御状态,也没有叫唤,更没有动,像个雕塑一样,静止了动作,骤凝了空气。
看的简兮珍心里毛毛的,无措的手颤巍的悬在半空中,有些忐忑的看着今天反常的富少荣。
富少荣再次转过头的时候,那眼神中叫简兮珍看着怎么和富少歇还有点像了呢,她顿时打了个机灵:“神经病,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
她害怕了。
虽然富少荣是个草包,但这一幕却是让简兮珍生了忌惮,她不急在这一时,佯装理直气壮的样子转身掉头,做出不和富少荣计较的样子离开了原地,朝着正厅走去。
可能简兮珍觉得这个家富国渊没了,富少歇不在,查旋也没了,就没人能够管得了她了。
失去富国渊的富少荣也是悲哀的,他没了依靠,富少歇又是个火爆脾气,他躲着富少歇还来不及呢。
他可比查旋可怜多了。
富国渊的去世让富少荣这个巨婴伤心不已,他懦弱,却不傻子,他知道简兮珍这种人的见缝插针,更知道她的恶毒贪婪。
从一开始进入富公馆大门简兮珍那番震天嚎地的哭泣开始,富少荣就知道她有猫腻。
不过他猜到的也就是简兮珍会到富国渊的房间搜罗东西,是万万想不到她敢动查旋的。
所以他埋伏在这里,果不其然见到了简兮珍。
他真的是非常讨厌简兮珍,他的父亲刚刚咽气,简兮珍这个毒妇就着急抢东西,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招惹上了简兮珍。
不单单断绝了他吃喝玩乐的路子,让和隔绝了潇洒的世界,还时时刻刻都要看着他,搞得他跟条狗没什么分别。
可他有什么也不会,甚至担不起来身为大哥为这个家该承担的责任,他只能愤愤又伤心的坐在富国渊书房门口失神。
夜幕人静,春深杏花的味道沿窗飘进,丝丝缕缕缠绕灌入了满屋的清香。
查旋感觉到后颈强烈的疼痛,入眼是昏暗的光线,没有昏迷刹那前的心颤害怕和醒来后似乎能预见的惊悚肮脏。
一切安静如湖面上的湖水,没有一丝波纹。
灯光虽然昏暗,却柔和也温暖,她转了转头,见到不远处窗台边儿站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这身影她熟悉,像是毕良野,可她又没敢确定,因为光线实在太暗了,等到她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和毕良野带走的那件是同样的睡衣,她才真的确定不远处的人是毕良野。
她的眼眶顿时就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了两滴。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似有一个熟悉的人在,哪怕这个人是毕良野,也会激起她想要依靠的欲望。
此刻的查旋太脆弱了。
毕良野听见声音,转头看了她一眼,朝她走了过去。
他的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原本俊朗的轮廓也在这抹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面变得朦胧起来,不过依旧难掩他自身散发的气势风华。
他坐到查旋身边,看她又哭了,声音有些不悦也有些疼惜:“眼睛不要了?你究竟是哭了多久啊,还能看见我吗?”
他说着话,拿手在查旋的面前晃了晃。
算起来现在是晚上,查旋可是哭了大半天,在经过昏迷的这半天发酵,能不能看清人看真的是个问题。
她不说话,没有随着他摆动的手移动视线,呆呆的坐着问他:“我怎么在这儿?是你带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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