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旋吃完饭也没先离桌,静静的等待着毕良野吃完。
她发现毕良野比富少歇吃的多。
可他也不胖,身材还很好,但怎么吃这么多也不胖呢?
查旋觉得桌子上面的这些东西够她吃半个多月的,而等到毕良野吃完的时候,桌子上面几乎没剩下什么了。
她饶有兴趣的调侃他:“你以后一定是个大胖子。”
毕良野抬头瞟她,淡淡的笑着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角:“那也不影响我对査小姐服务的动作。”
查旋的小脸儿啊,就跟变脸了一样,完全没了艳丽的笑容,几乎是眨眼间变成了铁青色。
她根本不是这位少帅的对手。
她晃荡着小脖子起身:“我自己回去。”
毕良野拽住她,拨弄着她嘟起来的粉唇:“生气了?不是怕我吃多了会对你有影响,你又干嘛要担心?”
他这话说的,查旋一想,好像也是啊,他胖不胖的关自己什么事儿啊。
她甩了甩胳膊:“瞎操心。”
“我还挺喜欢査小姐的瞎操心,以后多操操。”
最后两个字经由他嘴里面漫不经心的说出来就变得邪恶了。
气的查旋挣脱开他的拖拽朝着大门走。
分分钟原形毕露,本来就是个土匪,还指望流氓能有善心吗。
毕良野在她身后缓步跟着她,到了车前的时候,查旋直接钻了进去,结果毕良野给她关上了车门,从另一侧上了车。
“你干嘛?”
她可不打算跟毕良野一起回去,富少歇不在,家里面一团糟,跟他回去还有好儿?
他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这个时候坐在前面的副官回头笑嘻嘻的开口了:“查夫人,这……”
这份副官说到这里就突然停了话语,接着慌张的样子匆忙改口:“啊,呵呵,那个査小姐,我们送您回去,不送到您家门口,后面车里有四个人,都是少帅安排给您的。”
查旋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副官,好像就是一直跟在毕良野身边的那个嘛。
以前说话不是挺机灵的,怎么这会说话磕磕巴巴的。
她转头看着毕良野说:“多谢少帅好意,您的人我就不用了。”
她就不信回到家里,那简兮珍还能光明正大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家里面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看看是听她简兮珍的还是听查旋的。
毕良野抓住了她的小手说:“别胡闹,他们押着那几个人,否则你回去口说无凭,总要来个对证。”
听他这样说,查旋犹豫了。
是啊,总该有个对质,否则别人会觉得她无理取闹似的血口喷人?
可她不想带着毕良野的人回去,也可以说是她不想跟毕良野再有瓜葛。
她不想欠她的情。
她将这次毕良野的相救和昨晚的春宵一刻给相抵了。
虽然这样想有些糟蹋毕良野的情义,也有些糟蹋她自己。
可查旋这样想,会让自己舒服一些。
不然她可能在心里最近一段时间,也许到以后都不会再过去这道坎。
若说擦了药是借口,那么她的那句开口“求他”算什么?
本能?淫荡?
与其让思绪牵绊这份乱麻,倒不如她另辟蹊径的换个思路,也不至于那样难受。
她不想一次次的经过了理智的推理,下决心,然后再次被毕良野的无赖和巧合给打破,那样,她会疯掉。
可那几个男人她自己怎么带回去?
她愁容满面的在思量,直到毕良野搂着她让她靠在怀里,他轻声的说:“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他声音几分轻飘,几分凉意,没了往日的深沉,是不是不悦听不出来,最起码却叫查旋放了心。
由于她起晚了,所以他们方才吃的饭,虽然还没到中午,可也算不得早饭了。
车子一路疾驰,依旧停在了上次那家蛋糕店门口,就已经是中午时间了。
毕良野放开她,湛黑的瞳孔深邃无波,伸手摩挲了她的脸颊:“去吧,别担心。”
他难得的没有调戏她,也没有黑了脸,云淡风轻中却透着莫名的坚定。
查旋想说些什么,譬如谢谢之类的话,可又怕给了他些什么念头。
故而她没说话,眨巴着大眼睛点点头,转身下了车。
四个副官也分别押着两个衣衫破烂染满了鲜血,气若游丝样子的人下了后面的那辆车。
副官说原本四个人,那两个给处理掉了,少帅说都带着碍事儿。
对峙嘛,有两个重要的就够了。
查旋注意到这四个副官穿的都是便装,而不是军装。
她点头说了句有劳了,便走在了前面。
毕良野这份准备周到的心意,她不能再去想了,算是她没有情义罢。
烈日当空的春日,日照很足,却不炙热难耐,空气中依稀还能够闻到海风轻微的凉咸,夹杂着道路两旁的梨花清香。
当查旋走到富公馆大门口的时候,飒天肃地的白仿若芒刺,熠熠的光亮通照万里,冻结了周遭所有的欢笑,连同整条街都都是安静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查旋对比眼前这一幕,再想到昨晚,甚至是方才的在车上的安心,都觉得是无比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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