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甫辰点头,算是表示认同。
“那我就直说了。”
查旋点头:“但说无妨。”
他双手放在膝盖处随意交叉:“毕帅如今在兰城擦屁股,原放置瀛水和柳南的大批军火和烟土同时去向不明。
毕督军本打算彻查,却收到了毕少帅去京都联手再造兵工厂位置泄露的消息。
瀛水兵工厂武器丢失,毕帅损失惨重,这次京都兵工厂虽然还没有造出来武器,却又要丢失排头身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毕家生意在润城以北遭到精细重创,算的上是烽火狼烟起火之势。
那么査小姐分析一下,毕家这块肥肉会有多少人想要分得一杯羹?”
他这一长串儿的话落,大厅内空荡死寂。
查旋几乎是缓了好半晌,才在脑中将他的这些话逐一吸收咀嚼。
殷甫辰字字句句挑重点,这些字句化作冰碴,一下一下的击打在小人儿心房,将她的心在猝不及防间打成了筛孔。
信息太多,无一句废话,显然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在让查旋自己估量结果。
可这结果也不用估量,明摆着呀。
查旋震惊也惶恐,未想到短短几月时间,富少歇出手这样狠。
她曾经担心富少歇受欺负,担心毕良野吞并富少歇,所以她才不考虑倾帮事宜。
殷甫辰看查旋慌张的眼珠儿无处安放,他给查旋讲明。
“富少用时几月四处游说,捭阖之术被他演绎的炉火纯青,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査小姐是懂的吧。”
富少歇沉寂两月没有对查旋提出的分手做任何挽留或者处理他法,查旋一度以为富少歇已经彻底放弃和自己的感情。
或者是他无法接受查旋已经和毕良野在过一起之实的背叛。
查旋以为富少歇和她一样沉浸在失去爱情的痛苦中受尽苦楚。
可没想到他是在谋划大策。
他没有对毕良野做出任何措施报仇,放弃小打小闹搞不垮根基浪费的时间。
到如今直接出手致命!
他要毕良野死!
甚至要毕家倒台!
和毕良野长久以来的仇恨加之夺查旋之痛,早该料到富少歇不是这样善罢甘休的人。
江湖流传富少歇手段狠辣,城府极深就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他挨家挨户拜访毕良野仇敌,割蝇头小利作为诚意和信誉,再以明帮名声做后盾,纵横的恰到好处。
这些人本身也就差一个背景和实力均深厚挑大旗的人,富少歇出现的天时地利人和。
查旋的脑子里面出现短暂的空白,以至于彻底怔楞。
殷甫辰观摩查旋表情,低头优雅拿起咖啡杯微抿。
“想必査小姐也知道毕督军宁愿用你大事化了的想法,但富少这次来势汹汹,怕是用你也阻挡不了他的怒火。”
殷甫辰这句话再度将查旋潜在徘徊的即将会想到的想法给彻底抹死,扼杀在思想的摇篮里。
小人儿提防也有些苍然看他:“总长说这些想必已经了解事态发展,我猜的不错,总长想要和做生意是吗?”
殷甫辰淡笑,嘴边噙着一抹轻佻:“査小姐不愧是聪明人。”
从上次查旋就能看得出来,殷甫辰并非不懂风情之人。
流传他不近女色,多半是他谨慎起见,防患于未然,索性自律其身,清心寡欲。
可试问世间男女,谁能真的做到无欲无求。
他当总统一统天下的心已经是昭然若揭,这不就是欲?
只不过他的欲望带着厚积薄发的沉淀,不会冒然展现。
欲望的基础上面少了热血冲头,才会觉得他少了风月,但他并不是不懂的人。
小人儿满脸的严谨,正襟危坐同他相谈:“总长直说,我有什么能做的,能改变这场可以预见的战争,我都会尽力,但我有一个条件。”
殷甫辰承认了,查旋也要拿出姿态,且还要先声夺人,不为别的,殷甫辰太他妈难对付。
殷甫辰淡笑,明目张胆调侃:“听闻査小姐从未谈过生意,怎得此刻要交换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跟我谈条件,想要欺负我吗?”
查旋没有笑,小手儿缕了耳边散落的发丝说:“我没谈过生意,但我知道做生意诚信最重要,双方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我没想要欺负总长,也没有那个本事。
我想总长来找我一定是已经衡量好了利益的平衡,但我就是有个条件,你要在答应我这个条件的前提下我们才可以进行谈话,否则谈出来我也未必会同意。”
小人儿说的坚定,相当正式。
殷甫辰这会儿没有调侃她点头示意她算是答应。
“那么査小姐先提,我斟酌情况在做定夺。”
查旋低眸踟躇,小睫毛忽闪好半天说:“我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人垮台。”
这是她心里话。
虽然不知道殷甫辰要求她做什么,但她要在保障富少歇和毕良野都无恙的情况下才能答应,否则她做不到。
不要用感情和浅薄见识道德来评判小人儿这样摇摆没有节操。
换做是任何人,任何人的心底里面一定没有希望他们俩任何一个人去死的。
分开了,不代表没有情义,更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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