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的拳头一愣,看着被他打翻在地面上的人:“小叔?”
“沈澈。”玉祁咬牙切齿的等着他,“你给老子麻溜的滚下去。”
听着熟悉的声音,沈澈面色微窘的翻身从玉祁的身上下来:“抱歉,是侄儿心急了,不知道小叔在这儿。”
“二哥。”姜嬛拉着他的衣袖,对着玉祁笑道,“小叔大人有大量,怎么会和我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
霁琅也算是个机灵的,听见姜嬛唤了小叔,等着沈澈爬起身的时候,立马就上前将玉祁给扶了起来。
玉祁没好气的朝着姜嬛瞪了一眼。
沈澈虽然知道自己一时情急打错了人,可到底心中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和暖暖在一起,竟然不给家中说一声,天知道,这几个月他们是怎么过的。
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些后,沈澈立马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姜嬛的身上,他揪着她的手,将她按在了凳子上:“暖暖,小叔的事我们先不说,不如我们先来说说,你的事。”
姜嬛心中在听见霁琅说沈澈来的那一刻,便知道被他逼问也是迟早的事,对着沈澈她也并不打算隐瞒,便道:“二哥,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不如我们先说说其他事。”
“在我这儿,没什么比你的事更加重要。”沈澈是打定主意不将人放过。
姜嬛揉了揉额角,指了指破落的窗:“你确定让我在这儿说吗?”
沈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重新寻个地儿便是。”
尔后几人便跟在沈澈的身后一同去了他的屋子。
月华轻轻浅浅从窗棂洒下,沈澈走过去坐下的时候,整个月华浮动,落在他眉眼间,像极了谪落九天的仙人。
可也就是这般沉静如水的姿态,蓦然叫姜嬛觉得心惊胆战。
她紧紧地拽着玉祁的衣裳,玉祁回头就从她的眸子中读出另一种可怜兮兮的味道,他摸了摸自己被沈澈打着的地儿,幸灾乐祸的一笑,慢悠悠的走到了沈澈右边的长椅上坐下。
姜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屁股刚挨着冷冰冰的椅子,就听见沈澈开口:“说吧,你怎么会在这儿。”
“二哥。”姜嬛语气有些委屈的喊了声,“咱们能先不说这事吗?”
沈澈向来没什么弧度的嘴角边,带出了几分弧度:“你说了。”
姜嬛眨眼,在沈澈冷淡的目光下,低着头忍不住的低吼了声:“霁琅,你出去守着。”
原本坐下正搓着手倒茶的人,动作忍不住一顿,他愕然抬头看着姜嬛,一下子就委屈的抿住了嘴:“郡主,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让你出去守着就出去守着。”姜嬛说的飞快。
霁琅磨磨蹭蹭的不愿起身出去,接过被沈澈一瞪,顿时就跳起来,飞快的跑了出去,那动作娴熟的像是演练了许多遍。
“这孩子如今倒是听你的话,原先跟着我的时候,总喜欢跟我皮。”姜嬛没忍住,出声感叹了句。
沈澈冷笑:“霁琅比你大。”
言下之意,便是她唤人孩子不太正常。
“现在霁琅也不在了,你可以说了吧。”沈澈道。
姜嬛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其实这件事说来,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那日,我按照往常的习惯去寺庙上香为你们祈福的时候,听闻后山景致不错,恰巧无事便去了,然后我好像就被人推下悬崖,但具体我记不清了,就连那个害我的人,我都记不得他到底长了何种样子,又是谁?”
“等我醒来,我便在肃州,广陵王府之中,至于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倒是去找人问问了,是一个教书先生从人牙子手中将我买下来的,他们刚好丧女,见我容貌尽毁十分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后来他们一家潦倒,又被广陵王府的侧妃林氏所救,带回了肃州去。”
“你也知林氏不喜临渊世子,想尽方法要折辱于他,刚恰那个时候临渊世子重病昏迷不醒,林氏便借着冲喜的名头,将我送到了临渊世子的身边去,二哥,我醒来见着的人便是临渊世子,还有刚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一身内力全部被人封住了。”
“而这一次我之所以在这儿出现,是因为我跟着临渊世子来的。”姜嬛尽量将这件事说的平淡,轻描淡写的想要带过。
可瞧着沈澈因愤怒而红了的眼眶,姜嬛心中也颇为不是滋味,她伸手拉住了沈澈的手:“哥哥,现在这些都过去了,你就别想了。”
“我会带你回家。”沈澈反客为主牢牢地将她的手抓在了手中,“暖暖,哥哥会带你回去的。”
“二哥,我没你想的这般脆弱。”姜嬛失笑着,将手从他的手中拿了出来,“况且,你不觉得如今这样也挺好的吗?我潜伏在临渊世子的身边,能帮你们得到更多的有利的情报。”
沈澈红着眼眶摇头:“暖暖,我们不需要你这般。”
“二哥,你听我说。”姜嬛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泪,便笑道,“我不愿与太子哥哥成亲,我不想我的余生都耗费在那座高墙大院之中,二哥哥,你这般疼我,会答应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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