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她便翻身整个滚到了床榻上,缩在一角,睡了过去。
涟漪盯着她的身影看了半响,最终还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拿着药走了出去。
半阙正守在门廊下,瞧着她出来,赶忙问道:“如今怎么样?”
“不好说。”涟漪道,“主子们的心思可真难猜。”
“不过,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用去陪着世子吗?”
半阙抿着嘴,隐隐的带了几分委屈:“容陵不让我跟着,将我打发了。”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就听见了有东西正撞击着门扉,两人齐齐的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一起都到了书房的门口,涟漪的身子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将身子往半阙的身后藏了藏:“是不是那只狼?”
半阙警惕的点点头,他反手将涟漪推了推:“你站远一些,那出身可与我们都不熟,要是被咬着了,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说完,他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将剑捏在了手中:“不过,它一向都安静的很,怎么突然间这般暴躁?”
既然半阙都不知道,那涟漪觉得自己更加不知道了。
隐隐见着那门有被里面那头关着白狼撞破的趋势,半阙将手中的剑握得更加的紧,就在那门要承受不住它的撞击时,半阙觉得自己眼神一花,一道纤细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前,双手已经摸上了门边。
半阙睁大了眼:“世子妃,不要!”
话音未落,姜嬛已经是充耳不闻的将书房的门给打开,立马那头威风凛凛的白狼,立马就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来。
半阙觉得自己的手心中都充满了汗渍,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紧绷的状态,就怕那畜生会随时随地的扑上来,就算是现在世子妃同世子吵架了,那也是世子妃呀!
就见半阙着急的时候,只见姜嬛伸手搭在了那头白狼的头顶上,那白狼倒也不反抗,反而还带了几分亲热的凑近她,与她挨着一块站着。
半阙是瞧得目瞪口呆,说出话的都不由得打了结:“世……世子妃?”
姜嬛转头朝着他们点点头之后,便带着白狼直接入了内室。
半阙身子僵硬的往后转了转:“什么时候,世子妃和那头畜生相处的这么融洽了?那畜生不是除了世子爷谁都不理的吗?”
涟漪摇摇头,她直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了。
姜嬛带着大白进了屋之后,反手便将门关上。
她随意找一处地坐着,那大白就乖乖巧巧的横卧在了她的身边,真的是乖巧的不行。她侧着头看着它,微微一笑:“你是不是知道我心情不好呀,所以过来安慰我?”
大白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就转了一个头,没在搭理她。
晚膳的时候,姜嬛只让涟漪给大白弄了些生肉喂它,自个什么都没吃,拿了一件寝衣,便去了浴房。
涟漪望着身后丫鬟端来了的吃食,有些头痛的挥了挥手,将那些丫鬟全部赶走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屋,在外面守着。
别问她为什么不进去伺候,那头白狼,威风凛凛的杵在那,她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月上中天,苍穹之上,星辰黯淡无光。
一股酒味似有若无的从院子外传了出来,涟漪揉了揉鼻子,抬头看向缩在房梁之上的半阙:“哪来的酒味?”
半阙也伸出一个脖子往外瞧了瞧,可惜如今天黑,除了檐角上挂着的灯笼外,什么光景都看不清,只隐隐感觉有人正朝着他们这儿走了过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同涟漪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世子爷回来了?”
涟漪觉得自己不用再问他,也知道到底是谁回来了。
月下,一道人影拉的斜长。
他走回来的时候,跌跌撞撞的,感觉下一刻他都要狠狠地在地面跌上一跤,涟漪瞧着,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刚往石阶下走了几步,还不曾靠近他的身,就见姬以羡伸手一挥,想要将他们全都赶开,容陵整个人沉默着走到阴影中,一路护送着他过来。
半阙也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讶然的看着容陵:“世子爷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他虽然跟着世子爷的时日没有容陵那么长,可搬着手指仔细一算,好歹也有了十个年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世子借酒浇愁。
突然间,半阙觉得他们世子妃真的是神人也。
在他发呆的时候,姬以羡已经扑到了门边上,跌跌撞撞的将门撞开走进去,听见声音,窝在外室的大白突然就直起身子跑了过来,一副戒备的状态,等着它瞧清之后,又慢慢地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姬以羡在屋内转悠了一圈,身子摇晃的倚在柱子上:“暖暖在哪?”
他半闭着眼,神色朦胧,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涟漪忙道:“世子妃正在沐浴。”
姬以羡了然的点点头,步履蹒跚的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就听见前面的珠帘传来珠子相碰撞的叮咛声,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沐浴后的香气和水雾袅袅的朝着他走来。
他睁着眼痴痴地看着她,眼中慢慢的都是眷恋。
还不等人走近,姬以羡便极快的大步上前,一把就将人搂紧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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