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姬宝儿,顶多所言也不过是,这个无颜之女,这个废物等,这真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丑。
姜嬛不自觉的摸上了脸,虽然她觉得自个是真的很丑没错。
她领着南宵引入座,又要丫鬟去沏了茶来。
茶香从茶壶中隐隐飘来,一股热气也随之沸腾而起。
南宵引喜笑颜开:“要不,你真的考虑下别走了,留在这儿陪本王过年守岁如何?”
“南少主。”姜嬛提醒,“这是容府。”
言下之意,便是让人不要太嚣张了。
南宵引向来嚣张惯了,又哪里会在乎,再言他撬人墙角,也并非是第一次,做起这事来,自然也是驾轻熟路的。
他轻笑:“那又如何?”
“的确不如何。”姜嬛道,“只是南少主这皮囊实在是太招人眼了,据我所知,先不论南少主后院的侍妾通房无数,单单就是这帝京之中的红颜知己,想必南少主自个都数不完了吧。”
“若是南少主想寻人陪你过什么年,自然是有大把大把的姑娘,前仆后继的,断不着非要同我这么一个罗敷有夫的妇人纠缠在一起。”
南宵引一笑:“你还想知道今儿姬以墨同我说了什么?”
姜嬛冷冷淡淡的看着他,嘴角抿得紧紧的,没有说话。
南宵引又笑,眼睑有些往下耷拉,许是有些喝醉了,就在姜嬛端详的时候,这人却突然出声:“今儿姬以墨用他珍藏了多年的一块玉玦,同我做了一桩交易。”
“他说——”南宵引笑得眼眉都挑了起来,“想让我帮忙查查你的身世,然后让我不要声张,若是查到,便将此事飞鸽传书给他。”
这事倒是姜嬛没有猜到的,不过她听后,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同姬以墨的交情本就不深,若是今儿她俩的位置交换一个,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南宵引见着人沉思,遂又道:“你说,本少主要应允了这位太子殿下吗?”
“那他知道,你转头就将他卖了一个干净吗?”
“这不是本少主,心疼你吗?”
025不知所踪
日光愈加强盛。
两人相对而坐,光晕穿透树上的枝叶,洒在了她们的脸上,原先精致如画的眉骨被人一刀破坏,南宵引瞧着,心中隐隐浮出了几分怒气:“早知道,我不会放过她。”
“最近天热,你的火气还是不要太大了。”姜嬛道,眼中就连半分波澜都没有生起。
南宵引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吗?”
姜嬛沉默下去,半响才缓声道:“今儿太子去找你,还说了什么吗?”
南宵引一听,顿时就嗤笑一声:“我现在同你说的是你的事。”
“我问你的并非是这件事。”姜嬛开口,将南宵引眼中原本尚存的希翼之色如数打破,他坐在石凳之上的身子晃了晃,然后才道:“你我之间,非要这般客套生疏吗?”
姜嬛只道:“你我本就是陌路人,自然是要生疏客气些的。”
南宵引这次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低头喝着茶盏中的茶水,等着茶水一饮尽了,便将茶盏反扣在石桌上,将嗓子拿捏后,就开始咿呀咿呀的唱着:“真真是郎心如铁哟。”
“郎心如铁呀!”
他们二人虽不算相识于微末,可那时候她们认识的时候,南宵引还不如今儿这般风光,南氏子嗣众多,光是嫡子,她就认不过来,而南宵引还算做正儿八经的嫡子,他是庶子所出,在南氏的地位更不知排到什么地儿去,虽是如此,可南宵引却实打实是南家诸多孩子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
那时候的他,年纪小小的,站在那笑着,就像一樽玉瓷娃娃。
姜嬛几乎是在众人中一眼就挑中了他,点名道姓指了他作陪。也是因为她这么随意一指,当时南家的家主这才注意到了自己这个孙子。
这事于姜嬛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那时年幼,她能入眼也不过是些漂亮的皮囊,而对南宵引而言,这无心一指,却可算作他生命中莫大的救赎。
自从那日之后,南宵引就莫名其妙的入了家主的眼,最后又从诸多嫡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南氏的少主。
这一路行来,犹如雷霆加身,烈火油烹,日日夜夜行在刀刃之上,没有一刻敢松懈半分,就算如今,他已经坐稳了少主之位,可还是要堤防有人会随时在背后捅他一刀,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
若是不曾得到过,许是不会有这么多的执念。
可若是不小心尝过这里的甜头,叫他此时放手,他又如何会甘愿了?
南宵引瞧着她,那心中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简直是心痒难耐,特别是当他知道,这人同另一人同床共枕的时候。
可唯一能给他安慰的只有两人应当还没有过鱼水之欢。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是真的庆幸沈轻将她的脸给毁了,要不然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躺在自己的身侧,哪能不动心?
身为男人,他自然是明白这丫头那张脸到底是多具有诱惑力。
“你若是还没个正经,就不要怪我将你逐出府去了。”姜嬛只当自个没有瞧见南宵引那欲语还休的小眼神。
52书库推荐浏览: 子慕予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