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言,大姐姐又不是有意离开的。”
“祖父,您别打大姐姐。”紧接着,沈凝几个姑娘也跟着跪下,没人脸上都是泪痕,“大姐姐好不容易才回家,您这是要把大姐姐又打走吗?”
最小的一姑娘,立马就张开嗓子哭着:“媛媛好想大姐姐啊!祖父您别打大姐姐嘛!”
沈老太爷一瞧,顿时就被她们给气住了,他用戒尺指着几人:“我平日真的是白疼你们们几个了!”
有些事,沈家的其他人不知道,难不成他还会不知道吗?
他是心疼这个姑娘没错,但也生气这个姑娘竟然同大燕的世子搅和到了一起去!真不是,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最终,在几个姐妹齐心哭诉下,沈老太爷是被气的将戒尺一扔,板着脸:“同我去书房。”
“是。”
沈梨正要同沈老太爷一起去书房,却发现自己还被沈滢给抱着,她笑着揉了揉沈滢的头:“放心吧,祖父不会打我的。”
沈滢抽噎着,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那今晚,你同我睡。”
“好。”
书房中点了一截安息香。
香炉就搁在地毯上,烟雾袅袅的从炉鼎上冒了出来。
沈梨安静的跪在地毯上,等着沈老太爷带着一身怒气入座之后,这才俯身拜下,头抵在了毯子上:“孙女沈梨见过祖父。”
“这段时日的事,我已经听你父亲说了。”沈老太爷痛心疾首的斥道,“你怎可这般糊涂!先不论姬临渊是大燕铁骑的主上,就单单说他世子的身份!”
“他可是广陵王府的世子!是你父亲乃至我们沈家的宿敌,你怎么偏偏就瞧上了他?”
关于这事,沈梨无话可辨,因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她再次拜下:“孙女知错,还请祖父责罚。”
“责罚?”沈老太爷摇着头,“这事责罚又用吗?”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我们沈家百年的根基,极有可能毁于一旦。暖暖,你这是打算为了一个男人,连祖宗基业都不要了吗?”沈老太爷问道。
沈梨道:“孙女不敢,在孙女心中,自然是我沈家繁荣昌为上,至于其他,孙女从未放在心中。”
“既如此,你可愿答应我?”
沈梨再次磕头:“不管什么,孙女都愿答应祖父,只是还请祖父宽恕孙女这一次。”
沈老太爷冷淡道:“你如今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议亲了。”
沈梨心头一跳,不可置信的瞧着说出此事的沈老太爷:“祖父……”
“不愿?”沈老太爷问道。
沈梨咬住了自己舌根,同沈老太爷直视了片刻之后,垂眸:“孙女的确不愿,不管做什么,孙女儿都能答应,可唯独除了此事。”
“你还在念着那个兔崽子?”沈老太爷如今是真的怒火冲上了心头。
沈梨摇头,又道:“孙女并非念着那人,而是想入家庙,从此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孙女如今除了沈家,已经别无牵挂,唯有佛门一地,能得片刻清静,还请祖父应允。”
“说到底,你还是因为那个兔崽子!”沈老太爷是被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的,虽是心疼她这般年纪,竟然就说出青灯古佛这句话,但更多的却实打实的怒火难消。
书房中有戒尺,是他用来教导府中几个男孩子所用,女孩之中也唯有沈梨尝过这戒尺的滋味。
他将戒尺抄起来,对着她的背,一鞭一鞭的狠狠抽下。
鞭子夹杂着风声而来,随即落在了背部。
沈梨一声不吭的闭了眼,任由沈老太爷将怒火发泄一个干净。
沈老太爷原是将军,那也是战功赫赫的人,到了如今每日晨起都要在院子打上几招,力气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加之他在盛怒之下,下手也就难免忘了轻重。
等着二房的嫡幼子沈重来书房找沈老太爷说事的时候,沈梨整个后背都被他打得皮开肉绽的。
沈重虽然瞧不清沈梨的样子,但也知道是他沈家的姑娘,他当即就吓得跳起来,连忙跑过去,从沈老太爷手中将戒尺抢下,护在了沈梨的面前:“祖父,你再这样打下去,妹妹会受不住的!”
被沈重这么一说,沈老太爷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丫头被打,痛了也不知道吭一声,这性子也不是随了谁,这般倔强。沈老太爷悻悻的收了手,却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沈重在后面则疑惑的要命,府中的这几个姑娘,各个都娇气的不行,若是在外面受了苦不吭一声倒是有可能的,可面对着祖父,一鞭下去就足够她们哭的呼天抢地的。
况且祖父的戒尺可不轻啊!
他从后面绕上前,瞧着那张被密密麻麻的冷汗覆满的整张脸时,顿时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他什么也顾不得,急急地弯腰将人抱了起来:“祖父,大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你作甚下这般重的手!”
“我先带姐姐回她的院子了!”
许是被沈重又急又怒的语气给吓到,沈老太爷一转头,就瞧见往日被自个捧在掌心中疼着的孙女儿,被他打得毫无人气的躺在沈重的怀中,那模样就好像没有半分生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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