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愿意出去,想来你还不知道云故他们折腾出的幺蛾子吧。”沈然说着,一下子就笑了。
沈梨愣住,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啊,他们还没走没吗?”
“没了,沈重成日同他们胡闹,还有唐子末也在,估摸着那一伙人正乐不思蜀了。”沈然说起几人倒是笑了起来。
沈梨沉思了片刻,侧头问道:“难道他们不打算归京吗?”
“旁的我不知道,可那唐子末想来是很有打算的。”说完,沈然的目光便在沈梨的身上流连了一番,到底是何目的,不言而喻。
沈梨低头抿了口面前的茶,茶水此刻已经凉的彻底,含在喉咙中就像冰渣子似的,十分难受,她努力咽下去,顿然便感觉腹中带上了几分凉意,这种感觉不太舒服。
她道:“金陵我迟早要回去,总不可能在这儿躲上一辈子。”
“既如此,届时一起便是,好歹途中还有个可以说话的。”沈梨倒是没对他们一同回金陵生出多大的排斥来,反而神色温和的应下。
沈然的目光在沈梨的脸上转了一圈后,这才又道:“我听庭凛说,你不打算找沈轻的麻烦?”
“没必要。”沈梨淡淡道,“沈轻的用处大着了,这点小事先放她一马,又有何不可。”
沈然大概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笑了下:“沈轻可没有那么听话,小心被反咬一口。”
“如今,她能依赖的,除了我这个长姐和身后的侯府之外,还能有什么?难不成想凭自己在东宫站稳脚跟?”沈梨冷笑,“她不会这么傻的,有外力都不知道借。”
“况且我如今对她已经没有威胁了,唐子玉才是她最大的敌人。”沈梨说道,目光却转向了另一处。
窗扇外,庭院景致依旧,那一架秋千依旧在大树的浓阴之下,如今随风轻轻摇晃。
“对了。”沈梨笑道,“你先前说阿故他们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听她提及,沈然这才想起了正事,刚同她插诨打科的竟然将正经事给忘了。
他说:“云故他们想给你弄一个什么宴会,说是给你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沈梨噗嗤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还真是他会弄出来的玩意,等我一会儿去找他吧,这些花架子弄来做什么。”
沈然道:“不弄也正好,反正等你回了金陵,你觉得依照舅母的性子,会让你寻一个清静吗?”
“对了,最近小叔被祖父从祖祠中放出来了,听说是小叔认错诚恳,再加上祖母一直在祖父耳边絮叨,祖父受不住便提前放了人。”沈然见着她一副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忍不住出声提醒。
听见沈祁的消息,沈梨倒是略微回了神,她可没忘记那人是被自己给坑进去的。
沈梨眼皮子懒洋洋的一抬,还不待她说话,门口就倏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她转头看去,多日不见的沈祁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那,身后的光影重重叠叠,将他的影子拉的悠长。
沈然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戏言竟然成了真,他从床榻上起身,恭恭敬敬的拱手:“小叔。”
沈祁见着两人在一起喝茶,心头怒火那是成倍增长,他在祖祠受苦,这丫头竟然在这儿享福,他双眼一瞪,对着沈然喝道:“下去。”
长辈之命不可违,沈然暗中瞧了沈梨一眼,见着她颔首之后,这才恭顺的离开,可到了门槛的时候,沈然还是忍不住回身,说道:“小叔,暖暖身上的伤还未好,请您手下留情。”
011受伤癫狂
屋内,是难得的沉闷。
半响之后,沈祁这才将心中的郁气给消除了些,手指扣着桌案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还没好?”
沈梨不太愿意说,可在沈祁那冷冰冰的目光中,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前些日子同四哥哥外出,被人算计了,恰逢唐子末经过,将我们顺手给救了。”
“敢在沂州算计你?怕是不想活命了?是谁。”沈祁厉声道。
沈梨倒是显得漫不经心的,她将身子挪腾好,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后,这才缓声说道:“小叔,你这才从祖祠出来,戾气还是收敛些好,免得又被祖父扭送进去,到时候你可没地哭去。”
沈祁可不会信她的这套说辞,他生来聪慧,又在玉家那么个地历练学些年,早就练就出了一肚子的本事来,他将此事前后连贯一想,顿时就眯起了眼:“下手的是傅家,对不对?”
沈梨仰头瞪他。
只听沈祁冷笑道:“你平安归来的消息,知道的人可不多,好巧不巧傅燕然便是其中之一,我知道你离开长安,是有傅燕然的帮忙,要不然你溜走的当晚就被姬临渊给捉回去了。”
“不过他也好玩,明知道在长安动手才能一击毙命,偏生要放你回沂州,甚至不惜冒着暴露棋子的风险,也要将你给杀了,他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啊!还有你——”沈祁毫无畏惧的迎着她的眸子,“你这得是多招人很,竟然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沈梨提醒,甚至软绵绵的倚在大迎枕上闭了眼,“小叔,我要回金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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