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寄离也懒得同温娉婷他们多说什么,只招过傅燕云后,带着他一同上了三楼。
几人前脚刚走,姬以羡后脚便踏足了此地。
他来时,几人面色各异的坐在桌案上,整个气氛沉闷难抑。
时九是最先瞧见温娉婷脸上的巴掌印,他扯了扯炽夜的衣袖让他看了过去,随后才悄声问道:“你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炽夜摇头,重新站在了姬以羡的身后守着。
姬以羡也没管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他在桌案前坐下之后,一直垂着头的姬以墨,倏然就抬了头,他脸板的跟块铁板似的:“你是不是知道,姜嬛的身上?”
姬以羡正要拿茶壶的手一顿,清隽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为何这般问?”
“你果然知道!”姬以墨起身,一把就将他手中的茶壶夺过,扔在了地面上,“好,好得很!看来你是知道她是谁的!既然知道,你怎么还敢将她留在身边!姬临渊,你是不是傻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不是忘了皇伯父为何会躺在床榻上昏睡了这般久?”
姬以羡起了身:“你见着暖暖了?她在哪?”
姬以墨拨开众人,一把就揪住了姬以羡的衣襟,将他压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你到现在还在念着她?”
“姬临渊,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姬以羡想要拨开他的手,可试了试,姬以墨拉得太紧,试了一两次之后,他便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他只得抬眸,很是认真的看着他,“殿下,臣这一生便只有这么一个执念,若是得不到,与死无异。”
姬以墨冷笑:“就算是要让我大燕的河山倾覆吗?”
时九是越听越懵,他干脆移过去,拉了拉容陵的衣裳,悄声道:“姜嬛到底是谁?竟然让太子,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容陵侧目,沉声道:“宜姜郡主。”
炽夜虽是有了猜测,可真的听见这个名字,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凉了凉。
无怪,在云州时,他们一群人都无法将人给救出来,可她一去,便能将人关在那全都摸清楚,还能孤身将人救出。
无怪,他们在草原与拓跋无意合作时,沈澈竟然能带人伏击他们。
原来一切的一切,早有了定数。
时九一愣,看向了自家主子,喃喃道:“我的天!主子,你竟然敢和大秦的太子抢未婚妻!”
话音刚落,就被容陵利索的给踹了一脚。
姬以墨听见这话,本该是很严肃的,就不由得被他给逗笑了。想着刚才,他还让沈梨那丫头去当临渊的侧妃,如今看来,别说什么侧妃了,就连他的太子妃也是当得的。
而且,他还是稳赚不赔的那种。
突然间,姬以墨倒有些羡慕起姬以羡来,若是他,肯定用尽手段,坑蒙拐骗的也要将人给哄过来。
姬以墨将人给放开,拍了拍揉皱的衣袖:“坐吧。”
见着姬以羡站着不动,便又无奈道:“他们还在上面,云家,沈家,崔家,傅家,温家。”
听此,姬以羡紧绷着的脸这才算平和下来,他跟在姬以墨身后,坐了过去,只是那一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楼梯那移开过半分。
“真是。”姬以墨,“痴儿。”
一盅茶喝完。
隐隐有传来了脚步声。
姬以羡一听动静,目光立马就放亮了,若非是姬以墨拦着,估摸着他现在已经去那堵着了。
他想抱抱她,告诉她,他很想她。
不分昼夜。
上面有人下来了。
最先下来的是傅燕云和温寄离,随后才是沈梨和沽酒庭凛。
她带着幕离,可姬以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正要冲过去,那道身影就很默契的转了给面,看了过来。
两人遥遥相望。
也比昨儿她昨儿偷窥要清楚多了,他清减了很多,就连眉眼间清淡好像也变了样,多了几分危险。
沈梨正想要拔步过去,沽酒已经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主子,此处还有人。”
沈梨了然的应了声,淡淡的将目光收回,头也不回的就下了楼。
原先在所有的欢喜,在顷刻间,就如同一盆透心凉的冷水当头淋下。
冷意十足。
他受不住。
受不住沈梨的冷漠,他几乎要发狂。
沈梨钻进了马车,云衡打马过来,将车帘撩开:“你就打算这样放过她?”
“一些闲言碎语罢了,我还没这么小气,同一个小孩子置气。”车厢中光晕有些昏暗,露出她半截如玉的侧脸,“况且,如今也是多事之秋,温寄离那两巴掌,足够了。”
云衡沉默了片刻,又道:“你以前可没这么喜欢以德报怨。”
“你就当我是长大了吧。”沈梨笑,“再言,我不是休书给温家家主了吗?他自会有一个裁断的,我们就别操心了。”
云衡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瞧着那人不像是什么善茬。”
“多谢提点。”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指伸了出来,紧接着沈梨的那张脸便紧跟着出现,她眉眼间都染上了笑,十分和煦,“我会注意的。”
两人说话,虽是没有逾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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