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傅燕然头疼,直想,他还不如去找姬以羡喝酒了。
最起码那人喝醉之后,并不会像这人一般,像个话痨似的。
就在傅燕然盘算着,要如何将人从他的身上弄下来的时候,就听沈北行口风一改,说起了另一件事:“傅三公子,你说为什么,陌将军听说姜嬛的消息,脸色就变了。”
一听这话,傅燕然顿时就将笑得弯弯的眉眼,一下子就眯了起来,他侧了头,轻声诱哄道:“北行,你刚刚说什么?姜嬛?”
沈北行如今是毫无防备之心,还将陌锁离的先前的警告如数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揪着傅燕然的衣袖,嘟囔了一句之后,又道:“是啊,姜嬛,我好久都没见着那个小丫头了,不过这次见到还挺意外的,那小丫头长得还真好看。”
“你见着了?”傅燕然神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你见着姜嬛那个丫头了?”
“是啊,可陌将军不让我们同王爷说。”沈北行狐疑的问道,“为什么?”
傅燕然继续温声哄道:“那你同我说说,你是在哪见着姜嬛的?同谁在一起?”
沈北行也不疑有他:“在云州,身边就跟了一个冷冰冰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像她护卫一类的,不过她不是在养病吗?怎么会出现在云州?”
“云州。”傅燕然喃喃自语。
沈北行没有听清,正想撑着身子凑上前听个仔细时,却被傅燕然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他低头弹了弹袖子上的褶皱,起了身,对着身后的下属说道:“你去铁骑中调些人手来,随我去云州走一趟,还有他们,用绳子给我捆着,一并带去云州。”
“是。”
“姑娘。”沽酒敲门而进,沈梨正好将头发绞干,重新用发带束了起来。
其实发尾尖还有些湿漉漉的,正往下流着水珠,将她身后的衣衫全都濡湿。沽酒见了,从一旁拿过干净的汗巾,正要过去替她在擦擦发尾时,那人却猝不及防的转身,面色沉冷的瞧他:“如何?”
沽酒也大致知道自己这动作逾越了些,他往后退了一步,将汗巾搁在一旁:“回姑娘,属下们将云州城都快翻遍了,依旧便无所获,只找到了小公子的玉佩,掉在一处地窖之中。”
说着,他便将自己找到了那枚玉佩呈了上去。
沈梨用手指勾住,搁到了掌心中。她细细的摩挲着玉佩中的纹路,纹路中还隐约能瞧见些凝固的血渍,就像是与玉佩浑然一体。
见着沈梨的脸色越来越差,沽酒当机立断的立马跪下,“属下猜想,小公子大概已经被人给带走了。”
“他们还真是欺人太甚。”沈梨语气冷淡将玉佩用手帕擦拭了一遍之后,就与自己的玉佩一起,系在了腰间,“你们能追查是谁将人带走了吗?”
“属下找到玉佩的那一处,不但人去楼空,而且在地窖外,我们还发现了许多具尸体,有些已经腐烂了,却不曾有人收敛。”
沈梨神色淡漠的点点头:“那我也过去瞧瞧吧。”
只是她这才刚下了楼,就在大堂中瞧见了三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三人呈鼎足之势站在大堂内,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后,便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去,见着她,倒也拱了拱手,权当行礼了。
沈梨不动声色的将客栈的四周看了眼,发现并没什么异动之后,这才一边往楼下走下,一边挽着袖子:“你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朱辞镜说道:“自然是有值得我们回来一事,不过王妃在此处的事,不知忙完否,可要同我们一块上路。”
“我说过,路不同。”沈梨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大堂之中,还不等她站稳,一道疾风倏然就从耳侧刮来。
她身子极快的一转,堪堪避过。
等站稳转头时,就见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正执剑站在大堂的一侧,面色凝重。
身后的沽酒一下就将剑拔出,与那玄衣男子相对而站。
“你们这是何意?”沈梨目光漫不经心的从他们身上滑过,“缉拿我?”
沈北行讪讪的瞧着沈梨:“我们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王妃见谅。”
“得了吧,我还没眼瞎了。”沈梨伸手阻止了沽酒的动作,“单凭你们几人,还没资格调动铁骑,这次跟着你们过来的人是谁?广陵王还是傅三。”
朱辞镜也不免露出了几分惊讶:“你怎么知道他是铁骑的人?”
“这就同你们无关了,还请你们幕后之人,出面一见吧,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沈梨走到凳子旁好以整暇的坐下,等着面面相觑的几人拿出一个说法来。
还不等他们商议出来,倒是他们身后的门帘一动,听见摩挲的声音后,沈梨耳尖一动,倒是抬了头。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毛毡的门帘上,不多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便从风声呼啸的门外走了进来。
那人裹着白狐裘,越发衬得那一张脸温润如玉,当称得上一句,浊世翩翩佳公子。
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支铁骑小队,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倒是真有几分想要将她就地绞杀的意图。
沈梨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之后,才漫不经心的笑道:“傅三公子的腿脚好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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