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将血擦干净,铜盆里的清水,已经慢慢地变了颜色。
姬以羡开始给她上药:“那人如何?”
“你说谁?”姜嬛漫不经心的问道,心里却是在盘算其他的事情。
“伤你之人。”姬以羡带了些冷意的指尖搭上了她的肩膀,没有隔着任何的衣衫,就这般直白的搭在了上面。
有些舒服。姜嬛心想着,然后疲倦的闭了眼。
在没有真正和玉卿对上之前,她原以为玉祁一人足矣,若是在加上她,那对玉祁来说,也必定是如虎添翼,拿下一个玉卿也不过片刻之间的事。谁知道当他们真的开始动手才发现,玉卿这厮平常竟然隐藏了实力,在那人没有出来搅局之前,他们三人一直都缠斗的不分上下,已经呈现出一种绞着的状态。
这般说起来,那人倒是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
虽然是无心的。
姜嬛半睁了眼:“今儿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位公子是谁呀?”
“瞧上了?”姬以羡半真半假的一笑,继续替她上药。
“只是好奇。”姜嬛说道,“肃州这般地儿,也能养出那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吗?”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挺高的。”姬以羡从后面伸手,将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衫给脱了,露出了一件红底的肚兜,衬着这人的肌肤真的是宛若白雪一般细腻,他随手挑起了一根带子,“剪了?”
姜嬛咬牙切齿的看他:“你就不能给我解开吗?败家子!”
姬以羡笑着将剪子摆在一边,将结全部都给打开:“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个颜色?”
姜嬛没说话,等着姬以羡的下半句。
果然顷刻间就听见身后那人继续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般颜色太过俗气,衬不上你吗?”
“呵,我喜欢。”姜嬛恶声恶气的回了句。
隔日,清晨。
姜嬛还在睡梦中,院子的门就在外被人敲得砰砰作响。她扯过被子一把就蒙住了头,翻了身,还准备在继续换个姿势的时候,就被身边的人用手给她纠正,半强迫的将她圈在了怀里:“别乱动,你背后还有伤口。”
已经被闹得不行的姜嬛半睁了眼,伸手推搡着人:“你怎么还在这里呀?”
姬以羡失笑:“我不在这儿,那能在哪?”
姜嬛伸手迷糊着指了指外面:“不是有人在敲门吗?”
“自有人管,与你无关睡吧。”姬以羡拍着她的背,尔后又将她的手给按了回来,“你不是还困着吗?”
“可外面闹哄哄的,怎么睡呀?”姜嬛叹气,撑着姬以羡的胸膛刚半撑起了身,就见屋内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玲珑那道娉婷的身影从屏风后绕了进来:“世子,世子妃夏管事在外求见。”
姜嬛低头看了眼还躺在床面上的姬以羡,伸手拉了一把,姬以羡反手握住:“我知道了,劳烦夏伯等一下。”
“是。”
“让她们进来吧,伺候世子妃梳洗。”
趁着玲珑走出去的空档,姜嬛拍了下姬以羡的肩,低声问道:“夏管事怎么又来了?”
“大概是因为肃州最近发生的事吧。”姬以羡也爬起了身,揉了揉她的头,“先起来瞧瞧吧,等着夏伯走了,咱们在睡个回笼觉,如何?”
姜嬛有气无力的拥着被子坐起来,耷拉着小脑袋等着琴儿几人将洗漱用的东西给端进来。
等换好衣裳出去,玲珑给夏管事泡的一壶茶,已经冷了大半。
姜嬛暗中揉了揉眉骨,尔后一副柔顺的样子跟在姬以羡的身后坐下。
“夏伯,您这般匆匆忙忙的过来,可是肃州又生变了?”姬以羡细心地倒了一盏茶,推至了姜嬛的面前。
可她大多在外,都蒙着面纱,是以就算姬以羡给她倒了茶,其实也喝不到,只能看着茶盏上的热气升腾起来,茶香在鼻尖浅浅的蔓延。
“嗯,战事有变,这一次可能不会再像前面几次那样轻松,肃州随时可能被那些蛮子攻下,所以世子和世子妃要随时做好准备。”
“准备?”姬以羡有些诧异的挑眉,“准备弃城吗?”
“是,王爷传回来的信中,的确是有这么一层意思,肃州并不安稳,而且还有那些草寇横行,这些日子,可能王府也会被危及,世子您这院子,可能要多加派一些人手了。”
姬以羡颔首:“这几日,不知夏伯在城中剿匪的成效如何?”
说起这件事,夏管事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语气分外沉重:“草寇猖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轻而易举的道出了如今肃州内忧外患的境地,这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姜嬛磨蹭着指尖,其实早就之前也就听说过,肃州那些占山为寇的人有多猖獗,本来广陵王是打算直接带人过去剿灭的,谁知道肃州的玉门关外,又有那些草原上的游牧之国虎视眈眈的,随时随地的,闻着一点风声就发动战事,一直胶的紧,这也导致了广陵王也一直都没有腾出手来收拾他们,这才让其成长,与肃州的官兵们有了分庭抗礼的能力。
当然说到底,如果燕帝能在派一个将军来镇守,估摸着如今也没有这么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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