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想看心上人一眼。
尹穗子笑的明艳,清晨的太阳照在她说不尽美丽的脸上。
万种风情。
一眼就望见了。
她罕见的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懒懒散散的立在那儿,像是没有骨头,而对面却是……冯绥。
顾希旅收回了目光,眉头一锁。
不过就是笑一笑,没什么的。说不定是交作业呢……
他不能那样想,那是对冯绥的不尊重,冯绥是他最好最好的兄弟,他不能那样想。
可是整个升旗期间,顾希旅一直都在这样想。
自我驳回又忍不住继续想。
像是怀疑男朋友劈腿的小女生,或是丈夫出轨的家庭主妇,嘴上说着不想、不信、相信他,心里却止不住将所有生活里琐碎小事的细节一一平铺,整整齐齐摆放在脑海,如观影一般仔仔细细的阅过,翻个底朝天,想给自己一个信服的理由。
找不到就是,对啊你看那些事都是无稽之谈啊。
找到了便是,果然如我所想功夫不负苦心人。
升完旗又去了办公室,主任说他成绩很好,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也十分愿意接受他这个跳级生,明天就可以搬到四楼去上课。
高二一班在四楼,高一一班在六楼。
见一面太难,制造偶遇都太刻意。
如今如愿以偿,他可以日日见到心上的姑娘。
却好像踌躇不安。
在听见那些话后,他就一直这样了。
直到晚自习下课,他还在与这件事自我纠缠。
顾希旅魂不守舍,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却罕见的看见了冯绥,像是在等他。
冯绥也的确在等他,看见了推车而出的少年,他走了上去,解释说。
“今天老板说放假。”
“嗯……”
两个人一向都是话少沉默的,平常走着也是有话题有事了才说上一两句,寂静交往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今天,沉闷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各自心里藏着隐秘的心事,两人都是心不在焉的,低着头维持勉强的和平。似乎是不说不问便什么也没发生,不谈不讲一切就还如旧。
顾希旅忽然开口。
“阿绥,我跳级了。”
冯绥像是没听清,停下了脚踏板的踩动,自行车霎时停下,他抬起了头看着前方的人。
“啊?什么。”
顾希何也停了下来,又说一遍。
“我跳级了,明天就去你们班上课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忍不住一直望着冯绥。
心里想着不要,不要怀疑,却依旧不受控制。
冯绥扯着唇笑,握住自行车把手的那双手慢慢收紧,他似平常一样,还关切的说。
“挺好的,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我们一个班,到时候一起毕业,都有照应。”
他话说的平淡而体贴,笑容像是真心为顾希旅庆祝。
顾希旅垂下了眼,将怀疑的种子埋在心里,顺着他的话说。
“是啊,我们以后在一个班上,能一起毕业了。”
“还能天天见到穗子,我真的……”
“很开心。”
几个字像是从天而降的冰寒冷子,在措手不及间一股脑的打在了冯绥身上。他坐在自行车上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像是被夏天的风吹动,心肠里的话千回百转,开口却只是说。
“走吧。”
两辆自行车并肩而行,像主人一样同去同归。
埋在心里的隐晦种子,却偷偷生根发芽。
对于这些尹穗子全然不知。
她也完全不知道明天班上要来一个新同学,她的旧同学。
下午的课结束了他们便出来了,四个人又凑在酒吧玩。
只是这次没有定包厢,在一楼卡座。七彩的灯光迷离,闪烁而急促,舞池中的人狂乱,身段妖娆摆动,最强热的鼓点与最喧嚷热烈的人群,□□在五光十色液体中起起伏伏。
气氛太火辣,尹穗子甚至拉着陈溪何上了舞台,跟着节奏跳起热舞。
保守的黑色衬衫裙,在此时也可以性感诱人的让所有眼光聚焦。
肩相贴,臀相擦,两个都是俊男美女,都是人间尤物,舞步痴迷疯狂,灯光暧昧性感,觥筹交错间不少人却已将眼光挪了个地方,再相视一笑。
尹穗子同陈溪何却只当寻常。
在这一段音乐声停,尽兴了才下场坐回沙发上。萧朗凑上来递给她一杯鸡尾酒,深蓝渐变像是海洋的颜色,深海之中隐隐还见星光点点,如月光打在平静广阔却藏着惊涛骇浪的海面上,远远望去似铺满亮眼碎钻。
尹穗子接过拿在手上问。
“什么味?”
萧朗自豪的笑。
“我新调的,肯定超不错!”
尹穗子没有昧着良心摇头。
他们四个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萧朗是最不务正业最爱玩的,不玩女人也不玩钱,每天日常就是吃饭睡觉缠穗子,闲下来没事烧钱折腾他的赛车,再能说出来的爱好就是调酒打碟了。
尹穗子觉得如果有那么一天萧家破产了,萧朗完全可以去酒吧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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