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她不信任他而发很大的火,就连到了这会似乎还气着,可终究他还是帮了她。沉念片刻她轻问:“关于这段过往,你以前知道吗?”
joe顿步,轻嗤出声:“你更想问的是我究竟是不是陆勉吧。”
“不,你不是陆勉。”林妙摇头,知道他还在气,所以立即表明了立场:“在你提出假扮他的时候我就不再存疑了,但是,”顿了顿,迎视他的目光:“关于他们诬陷合伙人亏空公款入狱一事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我为什么会知道?”他挑了眉不答反问。
林妙默了下,“荣丞楼下的那场大罢工本就是你安排的吧。”在听见林大军说到关于合伙人入狱时,她就立刻想起了那天东子诸人在荣丞楼下罢工的事。当时将翟新同给逼了出来,有个叫阿华的人逼迫着翟新同就说出过此事。
既然这罢工事件是joe策划布局的,他肯定一早就知道了原委。joe瞥了她一眼,丢来一句:“你倒是反应快。”
扯扯嘴角,谬赞了。
说话间走到了车边,joe似乎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径自拉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座。林妙无奈只能跟着上车,等车子启动时突听他道:“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安排那个局吗?”
如果今天不把这些陈年旧事揭起底的话,她可能只当是他野心勃勃要抢夺荣丞,但此时却多了一层想法。似乎一切都是刻意安排,那场面更像是……借着东子他们将翟新同的罪行公诸于世,否则他要造成荣丞内部的动荡多得是其它法子。
她随了他问:“为什么?”
“想想当时是谁逼翟新同说出来的。”
经他提醒脑中仔细去回想,事情本也就发生了半年多而已,她不至于健忘到这么快就忘记。记得是东子身边的阿华逼问出来的,而那阿华在逼问之前对翟新同使用了硫喷妥钠的针剂,若非有这种药,怕要从翟新同口中挖出这些事很难。
就好比林大军,几番诱逼之下才终于肯说出内幕,因为这些过往一旦曝光,他们的后半生也就只有在牢里待了。
沉念想了后,她回问他:“那个东子身边的阿华应该也是你安排的吧?”
“那是我第三次见他。”
林妙一愣,第三次?她记得之前他们在药店时曾与阿华撞见过,当时就撞翻了他的硫喷妥钠,后来她便是在荣丞楼下看见人了,何来第三次?是中间joe私下有见过那人?
“你一定奇怪,我第二次是什么时候见的他。是在药店撞过他的第二天后,他来找了我,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他跟我讲的那个故事而让我有了后面的计划。”
“他跟你说了什么?”
joe转眸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说呢?”
看他这神态林妙立即意识到一个事,就是她刚才所想有偏差。她以为罢工是他布的局,那么局中所有的事自然是他事先都安排好的,要做如此周密的安排必然是他掌握了翟新同的所有罪证。可直到这刻才隐约明白他跟她提阿华这个人的用意,是因为先有了阿华的私下约谈才有了后来这一步步棋。
那么,这个阿华为什么知道翟新同过往的那些事呢?
她印象里阿华身材魁梧,因为被打翻硫喷妥钠而凶神恶煞状,后来戴了鸭舌帽藏在人群中整个人都显得很阴沉。当时她还被他给要挟了押到东子那边,这个人难道是翟新同的旧识?可他除了声音嘶哑难听外,看身形也至多三十岁左右啊。
等一下,joe刻意提出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说什么?”
但见他牵了牵嘴角语气中含了讽意:“我不想说什么,只纯粹告知你事情原委,免得你总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套。我没那闲工夫去理会什么姓陆的,如果要说对你有所提醒的话,只能说那个叫阿华的对翟新同有着不同寻常的恨意,而且在事后他这人就找不到了,问东子也不清楚,说是之前一块在工厂里干活认识的,为人话很少。”
丢了她这番话后,joe就没再开口,只神色淡漠地开着车。
而她虽然时不时地偷看他一眼,但也不知道还能问什么,今天从早上起到现在惹了他很多次,还是用他最忌讳的事。所以不指望他今晚上能给她好脸色看了,加上本身心绪也很沉闷,便任由沉默在车厢内弥漫而开。
安静了很难控制思绪不如潮。今天可以说是把她整个人生都翻转了一遍,过去的信仰与执念一一被推翻,甚至连仅存的那点亲情念也彻底断了。仔细回思这晚上的一切,几乎可以用传奇来形容了,不过除了最初得知林大军不是亲生父亲时感到震惊外,之后反而松了口气。从今往后无论是寰亚还是林家,都不再是她肩膀上的责任了,也不需要因为算计了谁而内疚。
可能她唯一内疚的人是阿姐,还有,陆勉吧。
但至少阿姐她还能补偿,还可以隔着遥远的天空去想念,可是陆勉呢?心中有个声音在道:陆勉或许真没死呢。
可是,那又怎样?她又能怎样?去找他,去补偿他?当年陆勉应该是故意接近她的吧,因为以为她是林大军的女儿。不用说那个陆姓合伙人定是他父亲,他找上她的时候另有目的,或者是想为他父亲翻案,或者是要将翟新同与林大军都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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