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明显的脚步声走近,在门开的一瞬她闭了眼,可闭上之后又觉懊恼,为啥她要躲闪?这时候她不是应该怒斥他,跟他再大干一架吗?可有个声音在吐槽:你昨晚上不就跟他干了一架输了吗?
没听见脚步声进来,但能感觉那道目光停驻在身上,隔了一会才听见他的声音传来:“你要是起不来,早上预约的身体检查就我一个人过去吧。”
她睁了眼,对上幽深沉静的黑眸,那里头似乎隐含了笑意让她心头有火,凉声而斥:“在外面等我!”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然后道:“我是在外面。”
林妙深吸了一口气,磨着牙根放平了语气:“那就请关门,谢谢。”
门被掩上的同时,林妙翻身下地,起身时心头划过异样。除了慵懒的感觉外,从肩颈到尾椎明显有被按揉过的舒爽,昨晚最后的记忆是被他从沙发抱到了床上,之后就沉沉睡去了。中间一度朦胧感觉肩背有传来酸麻感,但因太困而眼皮睁不开。
他这是给个巴掌再给颗糖吗?重哼出声,她才不领情。
一身舒爽地出了房门,看见桌上已经摆放了粥。皱了皱眉,冷眸扫过一旁的人,“你不能吃早饭。”他应:“知道,我就只给你做了。”
餐桌前,就她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着,而他站在旁边等着。体检的第一项要求便是不能吃早饭,需要空腹去医院,她觉得此项条约深得民心。
看着时间七点都没到,预约的是八点,她把早饭足足吃了半小时才放下筷子。
出门的时候看见他走往路边拦车,林妙扬声而喊:“堂堂jm集团的主席,难道连部车都不配的吗?”他顿停下来回身,“如果你想开车的话等体检完了我们去4s店看车。”
林妙低头嗤笑了声,直接越过了他。
在陆勉进检查室之后她坐在椅子里等候,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会想如果查出有问题,他会否就在那里头贿赂了医生,出来给她一份“满意”的报告?他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也有的是本事在那里头把医生给唬住。
这时候她应该撞开那扇门来个出其不意吗?林妙为这个念想笑了,什么时候她会是做出这种行为的人了?五年前?不会,十年前?好像也不会。那么现在,就更加不会了。
有些东西是杜绝不了的,今天就算她真的冲进去了,就算真的被她揭穿了什么,那又能如何?昨晚上最后的火爆是怎么起来的?是两个人的观点发生了分歧?她认为不是,而是这场战火本来就该有的,只是把时间给提前了。
或者换句话说,她在把人赶走后犹然觉得不甘心。那感觉就像是一拳头打出去是打到了人,也把人打走了,回头想想还没打够,于是找了名目把人拎回来又把架再吵一遍。
但是这个架输赢论败,是没有结果的。
明明是讨论的他失忆与两个人区别的事,最后竟然以“不爱”为结束。可当时她喊得“不爱”是不爱以前的那个陆勉,不爱他用生命去诠释的角色;而他理解成她对他宣告不爱。
门从检查室内被拉开,脑子里盘转的那人一身齐整地走了出来。
将他上下打量了想,人模人样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心思如曲折弯绕到如此呢?昨晚他说得是真的,那么他就是把他经历的事情重新拿到她面前来演绎一遍;如果是假的,那么他就当真是个满嘴胡言的大混蛋。
后者让她唾弃,前者也没让她好过一些。就跟现在,她还得起身走过去问:“如何?”
“还有项目要做,你是等在这等我还是与我一同过去?”
“还有什么项目?”
“一个ct检查与心肺功能检查,另外你不是还预约了做骨质检测吗?”
林妙点头,“先做骨质检测。”话落间有意无意地飘了眼他的右脚。如果不是他自己说,她是真没看出来他的腿做过复健。
骨质检测时林妙跟了进去,看着医生电脑上出现图片时便直接当着陆勉的面问是否右腿有过骨折。目光是盯在他脸上的,但凡他有一丁点细微表情变化都不会逃过她的眼。而他在听见她问后,视线确实瞥来了一眼,随后便按照医生助理的指示做。
医生指了图片上的某处道:“在他的右小腿骨这处有明显的阴影面积,以前应该是断裂过。不过经过后期的治疗和康复训练,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骨头断裂了还能恢复到原来吗?”林妙问。
“要恢复成原来是不大可能的,至多是行走没太大问题,但是这只腿的受力不能太重。”
心头一沉,脱口而询:“你说什么?”
骨科医生没留意她的异样,继续用仪器查看着图片,又圈出了一处道:“这里应该也受到过撕裂性的创伤,否则不会有如此明显的痕迹。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受伤的,怎会伤得如此重?不过这位小伙子的毅力还不错,居然伤成这样都能站得起来。”
从骨科办公室出来,林妙的脸很沉,反倒是当事人还谦谦有礼地跟医生客套寒暄了才离开。他走至她身边时询问:“现在是先去做ct检查吗?”
林妙转眸狠狠看他,“你很开心是吗?”
他顿了顿,“我为什么要开心?因为那医生历证了我说过的话?妙妙,你依然不相信我,是吗?”林妙往前大走了一步又转身过来堵住他路,仰起头,“相信?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前有你以joe的新身份接近我,对我用尽欺瞒手段;后又有你假装失忆来博我同情,你做得哪一件事不是把我往沟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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